鄂敏愕然道:“要给谁过目?”
叶名琛微笑吐出几个字:“副都统景祥。”
鄂敏立时脸不以为然,景祥根底他当然知道,黄带子,郑亲王阿哥,个不学无术毛头小子罢。
叶名琛却笑道:“侍御大人见这位景哥儿就知,他才思敏捷,颇有见,定能令你茅塞顿开。”
叶昭自然不会知道,短短几次会面,叶名琛竟然会给他如此高评价,这位叶姓本家,又岂是简单人物?
食客脸上讪讪,凑到小伙子身边低语几句,隐隐听到“广州将军”四字,包子铺里静会儿,立时就各忙各,再没人提这茬儿,就好像刚刚夷妇摔在广州城街头可以令满城百姓充血之事根本就没发生。
鄂敏却再坐不住,这还得!身为广州将军,狎妓已经触犯律法,而竟然和夷妇鬼混,更闹得满城皆知,这御史若不上折子参你怎对起皇上?怎对起大清?
他包子也不吃,扔桌上十几枚大钱,风风火火冲出钱记包子铺。
……
两广总督公馆花厅,叶名琛慢条斯理品茶,而鄂敏则在慷慨陈词,数落广州将军三大罪,请求总督大人和自己起上折子参他。
三就不屑撇嘴,“给你十个胆子,你也配?”
“说你就别卖关子,那是谁家宅子?”钱老板也颇有些好奇。
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阿三就不禁得意,四下看看,嘿嘿笑道:“说出来可别吓坏你们,都是老主顾,也别往外传,别害阿三……”
“你就快说吧!”钱老板瞪起眼睛,真想把这惫懒小子脑袋揪下来。
老板瞪眼睛,阿三却还是嬉皮笑脸样子,咳嗽声,众人也都屏住呼吸,阿三这才吐出四个字,“广州将军”
“不会吧?”叶名琛觉得这事儿真有些匪夷所思,富良会这般糊涂?
鄂敏胡子翘得老高,气呼呼道:“制台大人,都打听清楚,可不是冤他,那夷妇是香港岛暗娼,有名有姓,查便知!”
叶名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眼前之事实在有些为难,沉吟会儿,缓声道:“以本官之见,还是慎重些为好,富良将军来广州才几天?现在上折子,这……”潜台词没说出来,这不打皇上脸?
鄂敏脸涨得通红:“制台大人看来只想自己前程啊!”
叶名琛微微蹙眉,但对鄂敏脾气也没办法,琢磨下,就笑道:“侍御大人,人计短,老兄这道折子发还是不发,可给人先过过目。”
看着外面乱哄哄片,眉头本就皱得极紧鄂敏听到阿三这话,就好像被扎针,几乎是跳起来:“阿三,话不可乱说!”
钱老板也骂:“你小子话就不能靠点谱儿?”
阿三见大伙都脸不信,急道:“这可是他们下人自己说,就常来咱们铺头买包子那小白脸,叫隆多,可是皇城正白旗人!”说到这儿脸艳羡。
鄂敏慢慢坐回原位,而这时候那边围观“夷妇”人群突然就散,想来是被人驱散,名刚刚跑出去食客骂咧咧回来,骂道:“骚洋婆子,真他妈不要脸。”
“春生兄,怎样?”刚结账宣称要“砸人宅子”小伙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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