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穿锦绣马褂,俊秀无比六王爷正娴熟洒圈茶。
坐在茶几对面,乃是工部左侍郎、军机处章京杜翰,也就是俗称小军机。
“六爷,刺景祥真不是齐布琛人?老齐不会说瞎话吧?”杜翰有些忧虑,京城风雨飘摇,牛鬼蛇神乱舞,若任由局势恶化下去,可不知道如何收场。
奕訢淡然道:“老齐不会跟说瞎话,信得过他。”齐布琛与他向交好,咸丰帝在时候却是正准备撤齐布琛差,可惜尚未来得及下喻,就驾鹤西游。
杜翰奇道:“那,又是谁想要景祥命?”
刚安蹙眉道:“只怕这是故意掩人耳目,若派人多,必然惹人怀疑。此人在疾驰骏马上尚能箭正中大帅,听闻大帅当时肩膀痒,侧侧身子,若不然,怕是正中大帅心窝,如此神箭,若不是大内侍卫中挑选,又哪有这等人才?幸好大帅洪福齐天,不然只怕就被这*贼害,等尚不知是何人所为!好招毒计!”
刚安说着,恨恨拍木椅扶手。
叶昭不说话,慢慢端起茶杯,品口,才对苏纳道:“出去吧,今日之事,不许泄露。”
“这,怕弟兄们都知道。”苏纳面有难色。
果然,就听外面嘈杂声起,名护旗卫兵匆匆进来,打千道:“大帅,神保统领和赵三宝翼长领队进京去!”
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
帅帐中,叶昭正谈笑风生同刚安闲聊,身侧,玛德教士刚刚给他上药,又细心帮其用绷带绑上伤口。
“大帅,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刚安脸色阴沉,他很少动怒,但大帅竟然在北京城里遇刺,凶手昭然欲揭,这可不将京城外六千甲兵全不放在眼中吗?
叶昭笑道:“谁知道,京里现在乱很,不可胡乱揣测。”
奕訢冷笑道:“谁想要他命?想要他命人多如牛毛,不过这次,看是他自己干吧?”
杜翰不解道:“他自己?”
奕訢冷笑两声,拿起个小杯子,道:“苦肉计而已,咱喝茶吧。”
叶昭皱眉道:“这两人,简直是惹事祖宗!来人,去与追回来。”
“慢!”刚安拦住正要奔出去苏纳,笑着对叶昭道:“大帅洪福齐天,虽然无碍,但叫他二人闹闹也好。”若想抗衡六王爷,这齐布琛是第个要换掉棋子,若不然,就算两宫垂帘,禁军都为他人把持,又如何做主?关外众勇,总不能永远留在京师拱卫皇权。现今,可不就给个闹得齐布琛灰头土脸机会?
“哦?”叶昭看向刚安,渐渐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
气派巍峨,层层叠叠不知道多少院落六王府。
正说话呢,帐外快步走进人,正是苏纳,单膝跪倒大声道:“大帅!左队护旗卫回营,他们说,刺客进齐布琛府中!不敢擅专,特来请示大帅!”
刚安就是怔。
齐布琛为正蓝旗满洲都统兼领侍卫内大臣,六位领侍卫内大臣中排第,统率侍卫禁军,卫护皇帝和禁宫安全,地位极为尊崇,可说是京城极重量级人物之。
他为刺客主脑?这,倒说得过去。听闻他和六王爷走得甚近。
叶昭却是摆摆手,说道:“胡说,齐布琛若想杀,岂会只派区区名刺客?还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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