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崇曜心下苦笑,边拉边打,边打边拉,少年国公这道行可真深得紧呢,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不过是官家玩物,身家愈丰,愈是人人自危,尤其与西洋诸国开战后,各行只怕早晚被官家所忌,各个倾家荡产。少年国公虽开价狠辣,但观其新政,看其言行,实在是给十三行条生路,
朝廷,准许广东钱局铸银钱,同诸国银钱习俗,枚银元含银七钱,又可铸小钱,称为角,元十角,如此银钱有规制,方便行商交易,良辅兄以为可行否?”
伍崇曜又惊又佩,早从少年国公在广州举措看得出其目光深远,可不仅仅只是百战百胜名将,而今日见,越是深谈,越令人吃惊。拱手,由衷道:“若真如此,则是广东商人之幸,广东百姓之幸!”
叶昭微微笑,心说接下来话题你可就未必舒服,抿口咖啡,叹口气道:“修筑铁路开拓港口,加之如今钱局铸钱,总要千万两银,却要请良辅兄及十三行各家分担!”
伍崇曜大吃惊,就算再怎久经商场磨砺,但此刻却也不由得脸上变色。此来本是希望国公爷通融,三四百万两银子十三行各家倒也可以募集,但想请国公爷开恩,各纳银商家可以在铁路、电报等公司沾些小小股份,谁知道自己还未陈情,国公爷狮子大张嘴,开口就是千万两。
叶昭不动声色,淡淡道:“十三行垄断海外贸易已久,所营不过靠官准二字,多有商家向本官怨言,言道十三行之银钱本就应充入国库。近来朝廷南北战事紧,到处用钱,朝廷上谏官请清查十三行折子可是如雨后春笋,言辞激烈令人惊骇,如此下去,本官可维系不众位许久。”
伍崇曜额头冒汗,虽知道这少年国公怕是危言耸听,只为敲诈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但若说他想办自己等人,只消句话,就是杀头抄家。
叶昭又喝几口咖啡,看伍崇曜几眼,道:“十三行各家若鼎力助广东新政,则本官可担保,广州贸易蒸蒸日上之际,定是众行重新焕发生机之时。广州昌则各行昌,总比现今众行惨淡经营,又背负卖国之名,被民众痛恨强上百倍。”
伍崇曜默然不语,少年国公话点很透,千万两算是给各行破财免灾,从今以后,国公对各行定关照有加,加之国公新政下,以各行与海外之联系,定然能摆脱目前惨淡局面,重现昔日辉煌。要知道现今十三行真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千万两,毕竟是个天文数字,又如何能轻易答应,自己答应,十三行同仁会不会答应?难道要伍家自己掏腰包?这些年被官府勒索,加之失去垄断地位后业务萎缩,伍家各产业都在亏损,要说现今总家产大概也就千万上下。
叶昭见伍崇曜默然不语,随即抛出最后橄榄枝,“若朝廷首肯铸钱项,本官准备将广东钱局革新为西式银号,更名为广东银行,除却发行银钱,还将开借贷、储蓄、投资等业务,十三行凡募捐商人,均可再凭银入股,但除各家捐献之五百万两,招募股份亦不可超过五百万,以保官家之名。而准备请良辅兄任银行首席襄理,管理银行应事务。”若此条件十三行众商家仍不满意,说不得自己只能硬来,虽未免凶残霸道,但为以后大计,却也顾不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