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瑞四满脸不忿神情,叶昭只是轻笑。
叶昭心思,只怕这世上再无旁人能懂,就说六王爷,就算他天纵聪明,却又怎知叶昭所思所想?
……
寿西宫西暖阁,外面蒙蒙细雨,暖阁里也阴沉沉。
宫女喜儿跪在炕沿前给太后钮钴禄氏捶背
六王爷称帝事自己早便知,却是没想到他鬼子六动作这般快,边写信拉拢自己,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大宝,木已成舟,想自己也莫可奈何。
说起来六王爷羽翼之丰全因自己蝴蝶效应,咸丰帝未与其彻底交恶,更早早离世,使得当初支持六王爷争位势力犹存,而兰贵人就更少几年磨砺,祺祥帝更是吱呀学语幼儿早夭,这使得京中大臣委实还没有真正进入咸丰朝心态,咸丰帝就没血脉,六王爷登基可谓众望所归,就算自己,都逆转不这个局面。
六王爷也深知这点,以他见识,登上九五之位后断然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打压自己,只会限制平衡,等天下平定刀枪入库,只要自己谨慎,自也能富贵荣耀生。
当然,前提是自己习惯如履薄冰侍奉他这位君主。
看到瑞四可怜巴巴抹眼泪,叶昭哭笑不得,大马金刀坐下,笑道:“哭什?怕?”
全福在京城是座不怎起眼酒肆,后院为客栈,天井槐树旁,头黑叫驴仰着脖子嘶声嚎叫。
天字房内,简陋桌椅,铺着破烂褥子火炕,桌子上白瓷茶壶茶壶嘴都缺块儿,令刚刚拿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杯茶瑞四又皱眉缩手,瑞四心里有团火。
可不是吗,他奕訢竟然登基,就这轻轻易易坐上九五之位,这是十天前事,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其实瑞四早看出端倪,京里突然流传出小皇帝驾崩消息,人心惶惶,这不是他六王人干又能是谁?
分明是早早将消息泄露出去以便逼两宫太后让位,而这些年闹番鬼、闹发匪,咸丰爷和祺祥爷都在位短短几年,天下乱象丛生,京里大臣们怕,倦,人心思定,都希望安安稳稳,希望能有位年富力强新君领着大伙迈过去这道坎儿,天时地利人和,就这般便宜六王爷。
瑞四抹着泪,恨恨道:“奴才这身骨头值几个钱?奴才不怕死,奴才只是不服气,他老六凭什谋朝篡逆?!”
叶昭微微蹙眉,摆摆手:“这样话以后不要再说。”
“是!可是,可是奴才嘴上不说,心里每天说,每日说,奴才就是不服气!”瑞四咬着牙,可心下满是无奈,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翻转不得。
“叫你准备事准备好吧?”叶昭淡淡问。
“是,奴才都按主子说办妥!”
可瑞四就是不服!
狠狠踢脚桌子,瑞四随即疼吸口气,委屈想,主子啊,你在哪儿啊?怎还不来?这以后可怎生是好?
木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两轻重。
瑞四激灵下,噌跳起来,小跑过去拉开门,看到外面那亲切文秀笑脸,瑞四泪眼婆娑,等主子进屋,他再忍不住,跪下抱着主子腿嚎啕大哭:“主子,主子,鬼子六个王八蛋篡逆!怎办啊?!”
叶昭气得脚将他踢开,这都内务局局总,说不定将来就是自己内务府总管,可成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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