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知道兰贵人看清自己所写字,当即磕几个头,起身倒退而出。
不消说,小太监正是叶昭,事关重大,靠别人传信只怕兰贵人和慈安太后终究不会轻信,只有冒险进宫里走遭。
可想也知道,六王刚刚登基,局势未稳,就算想不到有人动“挟持”太后心思,可寿西宫又岂会不布满他眼线?举动,可真是步步惊心。
叶昭出寿西宫,还是那副弓背猥琐姿态,没办法,他个子挺拔玉树凌风,若不这般装扮在太监堆里也太过扎眼。
小碎步直奔东华门药房,到那儿再换衫跟送药药商混出宫,这宫里眼线、药商都是瑞四收买好,不过他们绝想不到“进宫涨涨见识”小哥是怎样胆大妄为。
暖阁门外传来喜儿清脆声音:“太后,药房小春子送药来。”
兰贵人微微怔,倒忘有这码事,不记得什时候传过信给药房。不过也难为他们,这时节算是有心,喊道:“叫他进来。”
门外,低着头进来个小太监,弓着腰,手里拎着串纸葫芦药包,姿势猥琐。
兰贵人见便不喜,微微蹙眉,道:“你这是什药啊?几时要?”
小太监恭恭敬敬跪下磕头,声音尖细:“回太后话,奴才这药包治百病,内可顺五脏六腑,外可通九湖四海。”
,炕桌另边,是那姿色端丽兰贵人,两人正有搭没搭叙话。
说得都是闲话,欲言又止,好似隔层窗户纸。
钮钴禄氏俏目突然就红,“妹妹,你还怪吗?”她也知道,没有自己着急着慌遣人去知会老六,怕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步。
喜儿听到这话,轻轻下炕,慢慢退出去。
兰贵人挑兰花指轻轻端起茶杯,绚丽翠玉鎏金指甲套沙沙作响,如兰花绽放般美丽,轻轻叹口气:“怎能怨您呢?要怨,就怨皇上他福薄,和姐姐福薄……”
天已擦黑,苍茫茫暮色中细雨纷纷,宫人们正在上宫灯。
兰贵人俏脸有怒容,“好个奴才,这是你贫嘴地方?”可真是甚人都敢欺上门!
“灵不灵,太后试便知!”说着话,小太监慢慢扬起头,又极快低下。
兰贵人就是惊,险些失声喊出,可随即就恢复镇定,冷哼道:“你几时进宫,眼生紧呢!”眼见那小太监手在地上比划,显然是写字状,就顺着他手势看去。
小太监嘴里答:“奴才三个月前进宫,直在药房当值。”他手不停,直重复着在地上比划。
兰贵人皱眉道:“滚出去吧!怨不得没规没距,回头倒要问问富公公,怎教你们这帮奴才!”
“没想到老六是这个人。”钮钴禄氏俏脸有丝怨恨,她为人向平和大度,可这次真是从根儿上恨上六王。
兰贵人轻叹口气,“世上人心,不到这节骨眼儿上啊,看不出来。”
钮钴禄氏脸上有丝迷茫,“昨晚,咸丰爷给托梦,骂没守住家业,,就下九泉,也没面目见他……”说着话,她慢慢闭上眼睛,免得泪水滚滚而下。
兰贵人跪上炕,轻轻帮钮钴禄氏按揉心口,柔声道:“姐姐,您别着急,若不然您心疼病这根儿可不好去。”
钮钴禄氏心如刀绞,握住兰贵人手,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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