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广东布政使衙门后衙。
烟气缭绕房内,唐树义正躺在榻上吃烟泡,名娇滴滴少妇跪在炕桌另侧,小心伺候他挑烟泡,少妇乃是他最宠爱小妾水仙。
唐树义身子如腾云驾雾飘飘欲仙,惬意呼出口烟气,道:“老爷苦日子算熬到头,这站大衙滋味哪有现在舒服?”
水仙娇笑声:“老爷,您装病也得有个装病样子啊,被大将军王知晓,不怕他怪罪您啊?”
唐树义轻蔑笑:“谁现在沾上他才叫沾包儿呢,他风光日子啊,到头儿!”
此时观音山行宫间金碧辉煌暖阁内,美艳而威严兰贵人斜躺在软榻上,看起来慵懒风情无限,心内却满是煎熬。数日前,上谕还未到广州之时,大将军王已经得信,前来同她商议,局面之严峻她又岂会不知?
听闻今日景祥召集文官武将,而这场南北争斗开端不久便知结果。
“太后,您茶。”小安子端着茶送到软榻前。
兰贵人摇摇头。
“太后,您不要急,景哥儿镇得住他们。”小安子小声宽慰主子。
1858年7月,六王下谕,肃智郡王景祥回京奏对,福州将军穆特恩代署大将军印务,平远军第镇总兵官神保授平远军提督,加兵部尚书衔,领平远第镇、第三镇,统领江西大营军务,平远军第二镇总兵官哈里奇加兵部尚书衔,领平远第二镇、第四镇,赴广西剿灭贼党。
江西巡抚李鸿章加陆路提督,总理全省军民事,帮办江西大营军务。
广东巡抚柏贵加陆路提督,总理全省军民事,帮办广西大营军务。
福建提督刚安,“恪守尽职”,授封等男爵,帮办闽浙大营军务。
广东水师总兵官马大勇,授广东水师提督。
水仙芊芊细手放下烟钎,娇滴滴道:“不信,听说这广东人都听他,他不去北京,谁还能抓他去?”
唐树义浑身舒泰,在这
兰贵人轻轻叹口气,平远军是必然要分裂,现在就看那个人有几分真本事,若能保住平远军大部,保住水师,则尚有偏安广州之机,而后徐徐发展,若不然,只怕广州顷刻就换天地。
直以来扶小阿哥登上九五之位是她最大梦想,而眼看这日也非遥遥无期,但不想六王宁可乱东南半壁,动摇大清根基,却也不容他人酣睡,看似弄险,但若换她,仔细想想,只怕比六王动手更早,若不然景祥蚕食东南半壁,人心归附,则就完全掌握主动。
当景祥兵进湖南时,或许就注定今日局面。
如今,切只能看他。
兰贵人轻轻叹口气,捧起茶杯。
道道上谕,几乎平远军重要将领皆受封赏,更将平远军巡防营交由各省巡抚统辖,加柏贵、李鸿章之权,甚至李蹇臣、李小村等六房主事也因为这些年“剿匪刻苦”,大多赏赐金银,加侍郎衔升官进爵。
乌云滚滚,广州风雨欲来。
银安殿,群臣云集,但仿佛有铅块压在所有人心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
叶昭召集粤赣*员及平远军各镇领兵官议事,但不但远在福建刚安未到,就算广州城内,也缺吏房主事唐树义等几位*员,多称病不起。
桌案后,叶昭默默书写,殿下众文官武将都默不作声,整个银安殿寂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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