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花厅,清雅别致,只是那千年竹叶子微微发黄,失去往日生气勃勃。
主位上,坐着位红宝石顶子、仙鹤补服*员,三角眼神光锐利,面相威仪,正是湖广总督曾国藩。
“他真来!”曾国藩品着茶,目光渐渐阴骘。
侧位坐乃是湖南巡抚卢明泽,端坐着,默然不语,他知道,制台大人所说他自然是肃王景祥。
景祥,谁能想到?本不过是京城混吃等死黄带子,谁知道几年功夫,就搅得天翻地覆,昔日咸丰爷交给他火器兵须臾就变成枝庞大令人心惊胆战军事集团,广州新政,就在大伙都等看他笑话之时,却风生水起,听说现今西洋能造东西广州大部分都能造,甚至都能造百门火炮巨舰,令人听都心里惶惶,尤其是与他不坐在条船上,就更是日日不安,不知道他下次又能鼓捣出什惊天动地玩意儿。至于什民风民俗,现在反而成旁枝末节,就算粤赣最守旧乡绅,好似都渐渐转性子,开始重新审视他给广州带来影响。
此时肃智郡王、平远靖寇大将军旗帜缓缓腾空,而王爷亲征消息更传达到各营,平远军大营,立时欢呼呐喊声如海啸般,由近及远,此起彼伏。
“罗阿妹!”大帐中,叶昭突然见到这名女兵,仔细看有些面熟,略琢磨,可不是在百骑过襄樊时救出公平党女兵?
“是!”罗阿妹躬身,响亮回答。实则在跟随娘娘归顺南朝后,罗阿妹以前想不通问题也渐渐想通,现今更明白,早前王爷并不是时兴起亦或为跟自己刺探情报,实则就是有心救护自己。
“王爷救命大恩,奴婢永铭于心!”罗阿妹直就想跟叶昭说这句话呢。
叶昭笑笑,见到故人感觉很不错,在这个乱世,生命无常,多少自己熟悉人别之后,变成黄沙骸骨?本以为,这个小女兵也只能在自己记忆中渐渐淡去,早已不知道遭遇怎样悲惨命运,却不想,她还活着,很鲜艳活着。
这个人,到底脑子里装是什?
今日他亲自提兵兵临长沙城下,就算制台大人云集十万湘勇,可怎觉得这
“说说军情吧。”叶昭转向红娘和哈里奇。
哈里奇见红娘对他轻轻点头,就笑道:“是,由奴才来给王爷解说,湘军号称精锐十万,据奴才所知,实则其大约六七万之数,加之民夫,或许勉强能凑集十万人众,长沙城中,食粮怕也维系不许久,但福晋娘娘和奴才都觉得,敌众寡,围城不可取,是以难断其粮道,唯有强攻之,长沙城虽坚,但平远军炮火更利。此番定要将曾国藩家底扫个精光,只是万炮轰鸣,怕这场仗打下来,这长沙城、长沙城百姓都要大大遭殃,却是有失王爷教诲之道,是以福晋娘娘和奴才都在想办法,若实无良策,却也顾不得。”
叶昭微微点头,端起茶杯品茶。其实后世史书,对于历代战争胜利方给平民造成伤害和伤亡都讳莫如深,好似胜利方永远是吊民伐罪,老百姓对于其都拥护不得,更不会有误伤误杀平民之类事件。实则战争之残酷哪是这般简单?手无寸铁平民,不管立场如何,永远是战争时代命运最悲惨人群。
……
长沙城巡抚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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