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来,本官给你介绍,这位是鄂罗斯远东舰队指挥官弗拉基米尔将军。”
程祎伸出手,和弗拉基米尔轻轻握手,颔首示意。
杜翰又笑着道:“程大人,弗拉基米尔将军是来旁听们谈判,并且希望能提出些中肯意见。”
程祎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俄国并不在调停国行列,弗拉基米尔先生也不是调停国代表,无权参加们谈判。”
杜翰微微笑,道:“程大人,那现今就将鄂罗斯加入调停国行列,这下你没意见吧,坐,坐吧。”难得对程祎这般和蔼,往常他可端足架子,是不屑跟程祎说什,当然,并不是自高自大,而是种姿态,王朝*员特有姿态。
上海理查饭店是栋东印度风格两层砖木结构楼房,淡红色楼体,好似佛塔般半圆楼顶,满是异国情调。
在上海参与南北谈判南国使团就落脚于此,现今使团首席代表乃是外务部副相加鸿胪寺卿程祎,四川井盐人氏,坚毅,聪慧,喜新学,善言辞,乃是外务部干将之。
鸿胪寺又挂牌为礼仪司,从三品机构,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以及外务接待事宜,程祎甚得外务相邹凯之赏识,在邹凯之离开上海后,程祎就成为使团实际话事人。
南北双方正谈判上海之归属,程祎按照摄政王谕令、外务部议定数个草案,同北国展开拉锯战。
现今程祎给出草案乃是南朝作小小让步后条件,即上海由南北共管,上海江海关之税收按照货物之南上北下目地分别交归南北税务机构,南朝过上海进入北国商品免关税,同样,北朝过上海进入南国商品亦免关税。
说着话,杜翰就做个请手势,请弗拉基米尔坐于长桌侧。
程祎斩钉截铁道:“哪有这样道理?杜大人太荒唐吧,调停国是说加就能加?简直可笑!既然如此,们只能退出今天谈判。”
鲍正平皱眉道:“程大人,俄国远东海军炮舰就在左近,您不会不知道吧?”
程祎不说话,掉头就走,坐在长桌后七八名南国*员齐刷刷站起,跟在程祎身后鱼贯而出。
杜
程祎在这个草案上已经与北朝*员磨半个月嘴皮子,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让步。
今天同样也是这般,在理查饭店层专门开辟会议室同北国*员争论个上午,下午时分,程祎又早早来到会议室。
北国谈判钦使乃是军机行走、文渊阁大学士杜翰,六王左膀右臂,不过因为南朝遣出谈判使者乃是外务副相,不过区区名从二品*员,是以杜翰也就不再参加会谈,而是由礼部侍郎鲍正平与程祎交手,算是对等谈判。
程祎边喝茶边欣赏谈判室墙壁上西洋油画,座气势恢宏大教堂,看着它,心情渐渐平静,就好像耳边也响起那隐隐约约钟声。
敞开大门,传来杂乱脚步声,程祎回头,微微怔,多时不见露面杜翰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走进来,走在他身边是位灰发褐眼散发着阴冷气质俄国戎装军官,鹰鹫般眼神在程祎身上转圈,露出几丝诧异,因为他马上就体会到南北两国*员之间差异,这位南国*员,平静安详,少北国*员那种难以言说腐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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