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堕民少女当然不知道张介子是谁,只是听声音有些耳熟,“吱呀”声开门,看到立在矮檐下张原,她那双黑里透着蓝眸子霎时瞪大,很吃惊样
张原心道:“黄须?那肯定就是,那堕民少女被喇唬欺负只敢逃跑不敢还手,可见平时也很少展露身手,嗯,真真,这名不错,梦里真真语真幻——”
问明真真家位置,张原谢那妇人,与武陵、能柱继续往堕民巷深处走去。
那妇人看着张原三人走远,这才撑把破伞往巷口走去,还没到巷口,迎面四个汉子大步过来,戴着宽竹笠,脚下是草鞋,人劈面喝问:“兀那贱妇,前些天在大善寺卖橘子那个小贱人是不是住在这街上?”
这堕民妇人赶紧退让在边,问道:“是真真吗?”
“什真真假假。”那汉子瞪眼道:“问是卖橘子小贱人,你不知道吗?”
张原撑着油纸伞在前,小心翼翼找着落脚处,三埭街没有排水阴沟,遇下雨天,街面就积水,铺街溪石高低不平,张原就找那些露在积水上面街石落脚,街石长年累月被践踏得光溜溜,这就要小心打滑——
走这样路,趟两趟或许还觉得挺有趣,可居住在这里堕民每日进进出出,显然不会觉得有趣,但他们也习惯,没什抱怨,日子艰难也要挨蹭着过下去。
堕民们很勤劳,这下雨天在家里也不闲着,张原路慢慢走进去,听到弹棉花“嘣嘣”声,看到父子二人坐在门边扎那烧给死者用纸房子、嗅到熬饴糖焦甜香味,忽然听到胡琴悠扬而又凄切声音,板鼓声音也点进来,还有唢呐、三弦——
“少爷,这些堕民还快活得很哪,吹拉弹唱,听说可餐班那个弹三弦瞽师也是这三埭街人。”
小奚奴武陵觉得这里很热闹。
那妇人见这四个汉子凶神恶煞样子,不敢多说话:“贱妇不知,几位老爷问别人吧。”
那汉子“哼”声,与三个同伴大步走过,踩踏起污水溅湿妇人比甲,妇人心道:“这伙人就是找真真吧,真真犯什事?不过先前那个斯文多礼少爷应该不是来找真真麻烦——”
……
张原依那妇人指点,找到家门前竖着架竹轿人家,窄窄木门紧闭着,张原收起伞,过去敲门,只敲两声就听到屋里有人问:“谁人?”
这正是那个堕民少女声音,张原先前担心放下,喇唬们应该还没来滋扰,应道:“是,张介子。”
张原知道这是堕民中乐户在练曲,这应该就是绍兴戏越剧前身吧,越剧就是绍兴堕民发展起来。
个穿着黑色比甲妇人立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天,似乎是想出门,张原近前作揖,问道:“请问下,常在大善寺前卖橘那位小姑娘是住在这边吗,那姑娘头发有些发黄,年龄不大,个子与差不多。”
这少爷模样人竟向她作揖,这让那妇人有些惊惶失措,没听明白张原说什,张原就又重复遍,妇人方道:“不知少爷问是不是真真,真真前些天是在大善寺卖橘子?”
张原道:“那个真真会武艺吗?”
妇人道:“这个贱妇就不知道,不过真真爹爹似乎会武艺,这里人都管他叫黄须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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