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材高大差役身穿淡青色盘领衫,戴平顶巾,系白搭膊,佩带锡牌,也不带伞,冒着细雨大步而来。
左邻右舍那些堕民个个噤若寒蝉,穆真真脸色也煞白,原本有力地握在手里双截棍也有些打颤,转头望向张原,叫声:“张家少爷——”
堕民最怕见官,不管有理没理,到刑科房先挨几板子然后再问话,十四岁穆真真这时就像只落在笼子里小雌兽,悲哀而又不甘。
四喇唬见刘班头来,顿时气势大涨,迭声叫着“刘班头——刘班头——”
二虎将那红肿右手腕举得老高,诉苦道:“刘班头,你看你看,这小贱人竟用棍子抽——”
子,滚开,不然敲烂你脑袋——那小贱人,今日你跟们走就饶你,不然砸你这破家,你这个病爹看也没两口气,就让爷爷送他上路如何?”
四虎、六虎也齐抽出短棍来逼近,只有三虎右手依旧笼在袖中,刀子般不轻动。
穆真真从她爹爹穆敬岩腋下钻过,眨眼工夫又钻出来,手里多样古怪武器,两截棍子,长短,长那截约尺二,短八寸,双棍之间以四寸长铁链相连——
“双截棍,快使用双截棍——”
张原瞧得有点发呆,穆真真会使双截棍,这明朝时就有双截棍吗,虽然这双截棍两截不是样长,但显然是故意这制作,明朝双截棍就是长短吗?
句话没说完,“啪”声,那刘班头劈头给他耳光,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是谁!”
二虎这下子完全懵,他捂着半边脸,惊愣地看着向与他称兄道弟、酒肉往来刘必强刘班头,叫道:“刘班头,是兄弟啊,二虎啊。”他还以为刘班头匆匆而来打错人。
刘班头骂道:“打就是你,赶快过来向介子少爷赔罪。”说着,走到张原面前,叉手施礼道:“介子少爷,小人来晚,这几个泼货没冒犯到你吧。”
那些围观堕民个个目瞪口呆,这幕变化太快,他们刚才还在为穆真真父女担心呢,眨眼就这样子,喇唬挨耳光,平日里威风凛凛刘班头向这个青衫少年恭恭敬敬行礼,这少年是什
穆真真个箭步就拦在张原三人跟前,这时那二虎挥舞着包铁枣木棍已经率先冲过来,穆真真右腕猛地抖,短那截棍子如毒蛇吐信般迅捷弹出,“啪”声,棍梢抽中二虎执棍手腕,二虎“啊”声痛叫,短棍落地,捧着手腕跳后几步,嘴里“咝咝”吸气。
穆真真也没追过去再给二虎几棍,退回步,拦在张原身前,这位置正是檐漏处,串串雨水直接落在少女穆真真雪白脖颈上,她好似浑然不觉,苗条身子微微躬着,像头蓄势待发小兽。
二虎叫道:“这小贱人厉害,哥几个起上吧。”
这时住在穆真真家附近左邻右舍都有人站出来,指指点点骂那些喇唬,四个喇唬有些心虚,那二虎叫道:“看什看,穆真真这个小贱人前日在大善寺卖烂橘子骗钱,还打伤哥几个,以贱殴良,罪加等,今日是揪她去见官——六虎,去叫刘班头来,刘班头应该到巷口茶楼。”
六虎答应声,转身向巷口跑去,还没跑出就欢喜地大叫声:“刘大哥,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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