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伤势不要紧,冲撞下而已,已经服鲁先生伤药,鲁先生说不碍事,只是受惊不浅,至今犹战战兢兢——多谢县尊大人关爱,褚先生辛苦。”
褚幕客见张原无恙,便道:“县尊让在下来问下张公子,那四个喇唬该如何处置,张公子是原告嘛。”
躬身侍立旁差役刘必强腹诽道:“什时候原告能代县尊
秋葵沐雨,其色如蜜,赤心细干,颇为养眼,这小院虽只有半亩大小,但经鲁云谷细心栽培,四季花卉不绝。
鲁云谷又问起张原求学之事,张原在社学痛斥蒙师周兆夏事也已传扬开来,人都夸赞说山阴张氏就是出才子,儒童能把秀才问得哑口无言,实为稀罕事。
张原道:“求名师难,大善寺去过两次,都没遇到刘启东先生,明天早再去,定要让启东先生收为弟子。”
鲁云谷道:“好,介子努力向学吧,日后科举成名莫要视为路人便好。”
张原笑道:“鲁兄有这般好茶,这般好花,小弟就想着日日来滋扰,又怕别人说张家少爷是个病秧子,天天出入药铺,以后没人给小弟说媒。”
武陵见少爷没有异议,便打着伞回去,这雨又绵绵落下来。
鲁云谷让小僮烹松萝茶款待张原,鲁云谷虽只是个医生,但却有傲骨,就是侯县令来他也不会以松萝茶相待,只有他看得上、谈得来友人,才会以这上等好茶待客,张原虽只是个少年,鲁云谷却以平辈友人视之——
张原啜口香茗慢慢品味,赞叹道:“好茶,只有常喝六安茶,偶尔品尝次松萝,才分外觉得清香通灵,云谷先生常常得品松萝,就没有在下这样美妙体验。”
鲁云谷笑道:“你以为是大富豪?这三两纹银斤松萝平日也舍不得喝,今日是借你光——说说,姚讼棍这次怎败在你手下?”
张原便将当日公堂之事说,鲁云谷点头道:“你有肃之先生、王季重先生关照,侯县尊又器重你,姚讼棍自然害不你,叔母当年可是被这恶棍逼得悬梁自尽——”
鲁云谷放声大笑,想起事,问:“你说有稀罕物给看,是什?”
张原道:“忘,是眼镜,在小武身上,改天给鲁兄看。”
鲁云谷不知眼镜是何物,也没多问。
张原在鲁云谷这里用午餐,正准备回去,却见小奚奴武陵领着差役刘必强和个幕客模样人找到这里来,幕客姓禇,是代侯县令来看望张原,刘必强领着去张原家里,小奚奴武陵转领着二人来鲁氏药铺。
褚幕客很客气地询问张原伤势如何,并说县尊震怒,要严惩那几个光棍喇唬——
鲁云谷脸有些愤红,端起茶盏闷闷地喝。
张原道:“可以话,鲁兄不妨说与听听,那姚讼棍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该倒霉。”
鲁云谷抬眼看张原,笑笑,说道:“你虽然聪慧过人,但毕竟年龄还小,这人心之险恶与龌龊啊,以后再与你说。”
张原也没追根问底,免得鲁云谷难堪,反正张萼会让人打听姚讼棍恶事,鲁云谷叔母既是被姚讼棍逼死,那想必也会打听得到。
鲁云谷起身道:“不说这些,介子来看看为兄这几株秋葵开得如何?”执伞,与张原起走到院边看那三株新开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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