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道:“好,那先回去。”
张原道:“三兄回去见到范先生他们说声,明日不用来读书,明日过节,放假天,先前忘对范先生说。”
张萼“嗤”地笑:“你也真是会磨人,范珍那几位读书读得嗓子都读哑,什放假天,是两天,后天你要随去会稽,忘?”
……
张母吕氏道:“那姚秀才名声不好听,早些年鲁云谷先生叔母——”觉得儿子还小,不宜知道这些,张母吕氏改口道:“儿与那姚秀才打赌,可得提防他些。”
张原心道:“原来母亲知道鲁云谷叔母事啊。”口里道:“儿子不是在刻苦读书吗,就是要赢那姚秀才。”
张母吕氏读书不多,也不清楚制艺八股之难,可儿子张原每日这苦读她却是看在眼里,天道酬勤嘛,她相信儿子能赢,慈爱道:“儿读书也莫要太辛苦,记得要养眼。”
……
听书、问难、练字,天过去。
张原送三兄张萼出门,返身回到内院,见穆真真快步过来向他福福:“少爷,小婢回去。”
张原道:“都已经午时,就在这里用饭再回去吧。”
“不。”穆真真将放在天井边那个竹篓负在背上,向张原嫣然笑:“谢谢少爷。”又转身向张母吕氏微屈膝,脆声道:“太太,婢子走。”轻快地出门。
张母吕氏道:“也留她呢,她说她爹爹还要等她回去做饭,是个孝顺孩子啊——原儿上次说真真祖辈是从哪里来?”
张原道:“说是从葱岭、金山那带迁来葛逻禄人,离们这里有几万里远,葛逻禄人是白种人,蓝眼睛白皮肤,头发有褐色、黄色、栗色——”
又听书、又问难、又练字,又天过去,闭门苦读时日既漫长又倏忽如逝。
中秋节前天傍晚,张萼过来对张原道:“姚讼棍已经开始逐登门拜访那些生员,本县生员分布甚广,东南西北远有上百里,姚讼棍先从离城远生员拜访起,雇来轿夫草鞋都跑烂几双,据姚家仆佣说,姚讼棍这些日子在家里常发脾气,想来就是被介子你给气,害得他姚讼棍这些日子无暇帮人诉讼渔利,损失极多啊,哈哈,姚讼棍已经开始倒霉。”
张原微笑道:“姚讼棍少不要碰壁,五十四位诸生也不可能都会被他那点小恩小惠收买。”
张萼笑道:“正是,姚讼棍悭吝,只知不择手段敛财,要他把钱物送给别人真好比割他肉,不过他只需真正笼络住五十四人中十九人就足够,或许会肯出点血本——介子,咱们妙计何时开始施展?”
张原道:“不急,咱们谋定而后动,让姚讼棍四处多送点礼,让他肉痛去。”
小丫头兔亭听得张大嘴,眼睛睁得滚圆。
伊亭道:“那岂不是与夜叉鬼般,真真没那丑吧。”
张原笑道:“那些进入中原葛逻禄人到真真这辈也不知有多少代,真真模样与们也差不多。”
张母吕氏道:“真真皮肤白,好似敷粉般,这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也不见晒黑。”问:“张萼给你看些什,那样大笑?”
张原道:“三兄大笑是因为说起姚秀才事,说姚秀才旦把生员衣巾输给,就会人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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