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王管家来,说老爷有请。
张原便跟着管家来到前院书房拜见王思任,为人师表王思任不再与张原说笑,肃然道:“张原,你既已读数百篇时文,你且说说,八股难在哪里?妙在哪里?”
张原道:“学生以为破题最难,旦破题不好,后面就会全写歪。”
王思任道:“说得不错,作时文譬如选色,其面在破,其颈在承,其肩胸在起,其腰肢在股段——”忽然闭口,心道:“怎向个少年人这般譬喻,惭愧惭愧。”
王思任以欣赏美女来喻八股文高下,张原听得是津津有味、茅塞顿开,见王思任闭嘴不说,时没醒悟是何故,接口道:“那其足当为全文之结束,八股总体在长短纤秾,其神态艳媚,在若远若近、是耶非耶之间,而总以脸面为主,脸面不美,其余再美也是逊色,所以说破题第,先生,是这个道理吗?”
,张公子来就住这间,张公子书僮也安排张小榻,其余日常用具都是齐备,张公子看看若还有什要备置尽管吩咐小人。”
张原看看,房间窗明几净,应器物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笑道:“管家辛苦——小武,给王管家买壶酒相谢。”
武陵便将事先封好六钱银子送上,王管家不肯收,张原道:“在此求学,以后还有多劳烦管家之处,若管家两壶酒钱都不肯收下,那以后想请管家帮忙都不敢开口。”
王管家见这少年人谦和有礼,说话也委婉,心下颇喜,收银子道:“如此小人生受——张公子可曾用过早饭?哦,那张公子先在这里等着,小人去看看老爷好没有。”
石双将筐内行李和橘子搬出,就辞少爷先回去。
王思任抬头望着屋顶木梁,心道:“这是十五岁少年吗,似是风月场老手。”
张原走到门前打量着这小院,小院呈长方形,左边院墙下有座八尺高太湖石,孤峰耸起,奇峭凌厉,太湖石下面种着几株雁来红,深秋季时节,雁来红叶片鲜艳夺目,叶底还有枚枚小卵般浆果,靠右是隔墙,有扇月洞门,门是从那侧开,此时木门紧闭。
张原心道:“这是内院西侧,月洞门那边应该就是谑庵先生与内眷住所,呃,这是西厢房吧。”
昨日张原从族叔祖张汝霖那里得知谑庵先生有妻二妾,膝下三子二女,长子年方弱冠,在南京国子监求学,另二子尚幼,长女王静淑,去年嫁与萧山陈氏,次女不知何名——
张原当时就想:“这说那次跟随谑庵先生到砎园那个王姓少年极有可能就是谑庵先生次女,那王氏女郎年龄应该与差不多。”
若说以前张原对那个要买《金瓶梅》王氏女郎还有些好奇,但此时置身王宅西厢小院,张原只想着好好读八股,不想惹上别事,待赢那姚讼棍后就让母亲托人去商家提亲,如此而已,心思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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