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徽睁大亮晶晶眸子问张原:“先生会用竹尺打你手心吗?”
两个婢女“吃吃”笑。
张原笑道:“如果迟到好久那说不定就要打手心——景徽小姐好好看赛社祷神吧,先走,下次再会。”车里肯定不是商澹然,商澹然知道他名字,应该是景徽母亲,这个就不好多说话。
传话那个婢女生怕商景徽闹,弯腰劝道:“张公子再不走就会迟到很久,婢子带你先去庙里看龙王好不好?”
商景徽两道可爱小眉毛微蹙,小嘴撅撅,向张原摇摇手:“张公子哥哥快走吧,别迟到,下次还要出门,记得等下哦。”六岁小景徽难得出次门,最近出来两次都遇到张原,就以为只要出门就可见到张原。
马车辘辘前行,两个婢女左右牵着商景徽手走,商景徽不时回头看张原眼,好像怕张原不跟上来,还时不时两只小手抓紧婢女手借力缩腿跳,然后“咯咯”直笑。
那两个婢女起先见景徽小姐半路向着个陌生男子叫哥哥,哭闹着要停车要下来,二婢都是很紧张,生怕闹出她们无法应付事,这时见张原还只是个少年,又且温文尔雅,这才略略放心,其中婢笑着对商景徽轻声道:“景徽小姐,你倒好好走路啊,这样会摔着。”
马车在钱肃王祠广场东南角停下,个婢女拉着商景徽不许她乱跑,另个婢女凑着车窗听车中人吩咐,片刻后,那婢女过来问张原:“张公子是山阴状元第张肃之先生之孙吗?”
张原道:“肃之先生是在下族叔祖,在下张原张介子,是东张子弟。”
那婢女“咦”声,问:“上月在觞涛园不是张公子你吗?”
两个婢女忍着笑,牵着景徽小姐手,看着张原主仆三人走远,个婢女到车窗边禀道:“夫人,那位张公子走。”
车里坐着是位三十多岁娴雅妇人,这妇人便是商周祚之妻傅氏,是商景兰、商景徽二人母亲,上月商澹然去贺氏觞涛园相亲,回来时傅氏问她张萼公子如何?商澹然道:“恶俗纨绔。”再问其他就不肯说,傅氏也就认为与山阴张氏联姻不成,不料夜间景兰、景徽小姐妹二人在榻上嬉戏时,“叽叽咯咯”说什张公子和姑姑下棋、张公子背着身子下棋、张公子哥哥说笑话……
傅氏好生奇怪,便盘问小姐妹二人,小景徽说得有点颠三倒四,九岁商景兰说得很明白,遇雨、下棋、渡船,不过没记住那张公子名字,反正是山阴张氏公子没错——
这可把傅氏给弄糊涂,小姑商澹然很鄙薄地说那张公子是
张原微笑道:“那日也去觞涛园,是陪族兄张萼去。”
那婢女眼神奇怪地看张原眼,说声:“张公子请稍等。”又去马车边与车中人低语——
商景徽拽着婢女靠近张原两步,仰着小脸问:“张公子哥哥这是要去哪里,赛社还没开始呢,你怎就要走?”
张原道:“在会稽王季重先生那里求学,早上从山阴过来,听着锣鼓热闹,就顺道过来看看,怕先生责骂,所以要赶着去上学啊。”
那个传话婢女又过来,这次是对商景徽说话:“景徽小姐,张公子要赶去读书,不能迟到,迟到先生会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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