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吕氏心想：“儿子当然不能去娶个村姑，那
不缠足
商大小姐就顶好。”笑眯眯问：“那
儿准备何时去商家提
从“缘悭
面”到“远迁姨面”，再到“原欠命”，最后成
“原来欠命”，就算张原再怎擅长推理反溯，也没办法把“缘悭面”与“原来欠命”联系起来，疑惑地问：“那阮秀才真是这说？”
石头兄弟异口同声道：“没错，就是这说。”
这下子张原纳闷，心想：“与阮大铖没仇啊，就是昨夜做梦在妓船上骂他几句，而且那人明显是姚讼棍，这就算有仇？原来欠命，原来欠命，到底谁欠谁命啊？”
张原摇摇头，阮大铖又不是疯子，会跑上门莫名其妙说上这句话，肯定是石头兄弟听错，石头兄弟年幼，又不识字，做门僮实在不大称职，问：“那阮秀才还说些什？”
大石头道：“阮秀才说他今天就要回去，说以后再与少爷相见。”
马车在张原家竹篱门前停下，张原下车，那车夫和两个健仆水也不喝口，便掉头回去。
武陵今天虽与少爷同去会稽商家，却直没和少爷在起，不明白期间发生什事，只知商家上下从主人到奴仆都对少爷很好，对他这个小书僮也很好，竟然赏他二钱银子，他小武可从来没有得过这多赏钱呀。
武陵比较聪明，已猜到会稽商氏是想让少爷做他们商家女婿，没错，定是上回在觞涛园少爷又下棋又吟诗就被那商氏女郎看上，当时还是他小武力劝少爷展现盲棋本事，少爷若是娶商氏女郎，他小武岂不是很有功劳？
可是王婴姿小姐怎办？《西厢记》演半就不演吗？
想到王老爷家那轮明月，武陵耿耿于怀，得二钱赏钱快活也被冲淡许多。
这话又是合情合理，只“原来欠命”难以理解，张原也懒得理会，先入内院见母亲，张母吕氏见儿子回来，忙问：“儿快与为娘说说，商氏人待你如何？”
张原笑道：“人家真把儿子当女婿般热情客气——”
句话说得张母吕氏眉花眼笑，又见儿子取出画轴，展开见画上是容貌美丽少女在蹴鞠，听儿子复述商周德试探话语，他当时又是如何作答，张母吕氏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快把画拿正，为娘要细看，嗯，这是商氏小姐自己画自己吗，画得真好，活灵活现——”
张原道：“儿子听说不缠足女子以后生小孩都要健壮些呢。”
这话让张母吕氏彻底喜欢上画上这个不缠足商氏大小姐，有道理，那些不缠足农妇村姑生孩儿果然健壮，你看大石头、小石头，来半年没见过头痛脑热，而张原幼时却是多病——
“少爷少爷——”
大石头跑出来禀道：“少爷，今天有两件事，县尊大老爷请你去说有要紧事，还有件事就是昨天来过那个阮秀才又来，说少爷不在，请他留下住址，那阮秀才便说两句——”
回头问跟出来小石头：“小弟，快把你记住那两句话告诉少爷。”
小石头大声道：“原来欠命，原来欠命。”
小石头本来记住是“原欠命”，多念叨几遍觉得不甚顺口，就擅自改成“原来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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