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翰虽知张原说不见得是实话,却也不想去追究,这世道,尤其是官场中人,你要找个完全不说假话、绝对诚实人几乎是不可能,需要是知道共同利益所在,当然,也要讲情分——
侯之翰又放开笑脸道:“经此事,你才名远扬,以你制艺和王提学赏识,后年补县学生员是确定无疑事,所以,本县以为,你可以考虑定亲——”
张原嘴巴发干,说道:“学生年纪尚幼,暂不想议亲,还是等补生员后再说,家慈也是这个意思。”
侯之翰根本没想到张原是在推托,问道:“你可知本县要为你说这门亲事是谁家女郎?”没等张原开口,就笑道:“哈哈,就是那日在这里晚宴与你同桌共餐王二小姐,你在老师家求学数月,想必也知道她身份,对,就是她。”
“现在赏菊,毋乃太晚乎,应该是菊已残,满地黄花堆积吧。”
张原含笑道:“也有岁寒后凋犹自凌霜绽放。”
侯之翰便不再理会菊花残不残事,笑吟吟望着张原,时不说话。
张原猜不透侯县令心里在想些什,被看得头皮发麻,问道:“县尊大人何事传唤学生?”
“好事。”侯之翰开口道:“还记得那日在府学宫社学问你可曾定亲事吗?”
张原心里“咯噔”下,感到很不妙,点头道:“学生记得,学生说要等补生员后才议亲事。”
侯之翰道:“昨日王提学对本县和徐府尊说话你也都听到,要县试、府试包你通过,大宗师要在道试时亲自考你,本县是不必说,徐府尊那里也不会阻你,而凭大宗师对你赏识,道试你能不通过吗?”
张原唯唯。
侯之翰怕张原太得意,少年人不可褒扬过度,得经常督促训诫,所以他又板起脸道:“张原,你既有必胜姚复计策,为何不早对本县说,难道本县还会害你不成?”
张原赶紧起身叉手道:“学生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当时是决心要学好八股来赢那姚复,是族叔祖为学生安排些计策,说这样方保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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