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后园完全两样,厚雪如毡,踩个雪窟窿,武陵和石头兄弟堆起五尺高大雪人,雪人脑袋只比身子小点点,愣坐在那里,兔亭对那雪人左看右看,向张原和穆真真道:“少爷、真真姐,雪人脑袋歪。”
张原俯身捏起团雪对着雪人脑袋就是下,笑道:“这是桀骜不驯呢,教训它。”
武陵、石头兄弟纷纷捏起雪团打雪人,雪人岿然不动,任打,打雪人没意思,武陵他们就互打,时热闹无比。
张原见穆真真笑笑地站在边,不去玩,便捏起雪团冲她道:“真真,看打。”轻轻丢过雪团。
穆真真却没躲,雪团正中其左胸,脸顿时红,她也没料到少爷打得这准,刚好就打中那里。
”
却听穆真真含羞声音道:“少爷——”
张原抬起头,就见穆真真立在门外,头裹青帕,身穿青色绢布狭领长袄和长裙,身青,映着身后天井皑皑白雪,明晰如画。
张原招手道:“真真进来。”
穆真真进书房,张原看她双足,穿双灰黑色毡靴,大明服饰制度,*员和生员以上有功名者才能穿皮靴,庶民只许穿皮扎或者毡靴,但嘉靖以来,这些等级规定已形同虚设,庶民、商贾都穿直缝皮靴,张萼、张原也没功名,照穿白皮靴不误,但堕民毕竟地位最低,没见敢穿皮靴,毡靴可以穿,毡靴是蒙古人传到中原,没皮靴好看,但防寒更佳——
张原“呃”声,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只是歪打正着。
这时,石双从水井那边踩雪过来,叫道:“少爷,西张能柱来,有事告知少爷。”
张原赶紧去见能柱,免得穆真真太害羞。
张原见穆真真脚上这双毡靴纤尘不染、也不见湿痕,便问:“真真你是飞过来吗,那厚雪竟能不湿鞋?”疑心这堕民少女又是穿草鞋过来到这里才换上,口气便有些不悦。
穆真真忙道:“少爷,小婢在毡靴外又穿爹爹草鞋,这才不湿靴。”
张原道:“没骗?”
穆真真道:“没有,小婢不敢,雪这大,小婢又不是不知冷热傻子。”说着,摸出钱银子放在书案角,说道:“少爷,制毡靴花两钱银子,还剩钱银子。”
张原也懒得和她计较,放下笔,说道:“起去后园玩雪吧,读书写字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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