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心道:“钟太监出丑,是不是该帮他把?嗯,结交个有权有势太监对以后绝对是有帮助,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只要对行大事有利就不会拒绝,国难将临,要利用切能利用人和事嘛,当然,骑两头马说话左右逢源绝不是那容易事,很可能两头不讨好,这,就要看手段——”
张原心思急转,朗声道:“柳絮飞来片片红,此诗有出处,乃是元人咏平山堂诗,用来应对‘飞红令’,果然妙绝。”
果然,阁中有人即应道:“是谁?快请进。”迎出来是浙江省按察司长官张其廉——
繁灯照耀,张其廉见张原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而且是青衣儒童,不免有些失望,问:“你真知道那句诗出处?”
张原躬身道:“正是。”
两刻时,再向龙山之巅攀去,却听身后有几个人同声喝道:“让让,让让。”
豪奴喝道开路啊,没看到冯虎禁令灯笼吗?
张原回头看,只见几个身形长大家丁路吆喝着大步而来,后面是几个清客和家奴簇拥着个青年公子快步上山——
商澹然早已退在边,背过身去,张原也就停下,立在她身边。
那群豪奴清客从张原、商周德等人身畔经过时,那青年公子眼神放肆地看着商澹然背影,又看到张原身边穆真真,眼睛亮,放缓脚步,再盯着张原看眼,走上去,边走还回头来看,脚下绊,差点摔跤——
张其廉这时也顾不上那多,让这少年进去搅搅局也好,说不定就把那尴尬场面糊弄过去,只求钟太监不要太着恼,便招手道:“请进。”带着张原进到星宿阁中。
张原进来就八面春风,向族叔祖张汝霖、向老师王思任、向徐知府、向侯县令施礼,熟络得很,倒把按察使张其廉给搞糊涂——
张汝霖起身笑呵呵道:“钟公公、张分守,诸位贤达,这是张汝霖族孙张原张介子——张原,赶紧拜见钟公公和按察使张大人。”
张原便向首座钟太监施礼,向身边张其廉施礼,张其廉轻拍前额作回想状,说道:“张原,在杭州听过这名字,王提学有次提起过,说山阴张原小小年纪写得手好时文,就是你?”
张原含笑叉手道:“那是大宗师过誉,小子才疏学浅,如
商澹然在月色灯影下尤为美丽,而身穿黑色松江棉褙子和黑色长裙穆真真肌肤如雪,也极为吸引人目光,这路走来上山下山人极多,交臂而过都会互相打量,这很正常,但方才那青年公子眼光却让张原颇不舒服,心想:“这是个什人,山阴应该没这号人物,说不定还会来骚扰——”
上到山巅,商澹然看到她绘画制成六盏精美灯笼正悬在星宿阁楼前,便左右拉着两个侄女手立在阁边观看,张原陪在她三人身边——
小奚奴武陵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欣喜道:“少爷,就知道少爷会到这里来看自家灯,已经在这里等好会儿。”
张原笑道:“小武你倒来得快。”
这时听到星宿阁内羯鼓传花行酒令,张原眼力不佳,耳朵却是极尖,听到钟太监那异于常人嗓子吟出“柳絮飞来片片红”这胡诌之句,原本笑语喧哗星宿阁就是静,没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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