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真难为情地咬
咬嘴唇，轻声道：“少爷从来说话算话
，而且少爷
定能考中秀才。”
张原笑道：“嗯，定努力考中。”
两个人走到穿堂口，这才看到小丫头兔亭站在月光阴影里，兔亭也是听到后园敲门声才过来，却看到少爷和真真姐有说有笑、又拉又扯，兔亭不说话，兔亭只是想：“真真姐喜欢少爷呢，那天夜里说梦话还叫少爷，哼哼唧唧，声音好娇——”
往常兔亭睡得很死，那夜偏偏就听到，她也没对穆真真说过，其他人也不说。
……
“婢子猜少爷会从后门回来，果然。”
张原进门，反手掩上，拴上门拴，问：“真真今天怎
在这边，你爹爹又外出听差？”
穆真真跟着张原步子慢慢地走，看到少爷影子叠在她影子上，赶紧错开半步，影子分离，答道：“爹爹今日没出去听差，但后天要出远门，据说是去嵊县，所以小婢赶来问问少爷是哪天去松江，小婢怕爹爹到时赶不回来耽误少爷事。”
张原道：“
明日就去求县尊暂免你爹爹两个月徭役，你告诉你爹爹，嵊县不要去，在家等着随去松江，大约五日后就要启程。”
穆真真甚喜，说道：“多谢少爷。”
发案放榜次日，所有进学儒童齐集学署，听侯县令和孙教谕训话，要求众儒童勤学制艺备考即将到来府试，同时公布府试日期，山阴县与会稽县府试日期定于四月初九，山阴学署将在二月底之前把通过本次县试四百零八名儒童、连同历年通过县试却未取得童生资格儒童并造册送至知府衙门，大约有千六百多人，报考日期为三月二十至三月底——
相关事项说明完毕，众儒童解散，本次县试案首和二至五名儒童留下，县尊大人赐宴以示褒奖，午宴后，另四名儒童各自归家，侯之翰独留张原饮茶说话——
只有张原个人，侯之翰就随意许多，伸个懒腰笑道：“短短数日要评阅几千篇八股文，真是头晕目眩，休息日都没回过神来。”
张原欠身道：“老师辛苦，学生感佩。”通过县试，他就是侯之翰门生，以后私下就称老师不称县尊，这关系显然是更密切。
侯之翰道：“曾想置你为第二，但思来想去，过意不去，不能因为避嫌而委屈
张原道：“谢什，你父女二人随去松江也等于是听差。”
穆真真心道：“少爷心好，定然不会像县衙那些人拿爹爹当牛马那般使唤——”
只听张原又道：“现在还没有功名，待有功名，你父女二人就住在家，你爹爹承担徭役就以折银来免役，折银来付。”
穆真真大喜，上回认主家只是个名分，而若能真正投在张原家门下，免除无休无止徭役之苦，那简直是登仙般快活，最主要是张原母子为人极好——
穆真真喜极而泣，就要跪倒磕头，张原眼疾手快，把搀住，笑道：“就知道你又要扮演磕头虫，这还只是空口许诺呢，你磕什头，这泥地这脏，你可是穿着新衣裳呢。”说罢，轻轻松开穆真真手臂，隔着衣物也能感觉这堕民少女肌肤滑嫩，心想：“穆真真又是习武，又是奔波吃苦，怎还是细皮嫩肉样子，嗯，她手掌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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