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心道:“这太监丧心病狂,凶残得很。”
钟太监摇头道:“何大人怕是不会做这种事,这若是把这些土民抓起来,石柱那边肯定就要反,何大人岂肯担这样罪责。”
邱太监想想也是,他与何大人又没什交情,人家凭什给他出死力,当即冷笑道:“那就让他们跟着去京城好,咱家倒是要看看万岁爷会不会接他们状纸!”
钟太监道:“罢,不说那些扫兴事,几个土人翻不什波澜,邱公公咱们边饮酒边赏戏。”
这次演剧目是精挑细选关汉卿杂剧《感天动地窦娥冤》,酒也是颇为浓烈徽州白酒,钟太监频频劝酒,邱太监有心事,正好借酒排遣——
运银途中还出事,被石柱土司马千乘劫五万两银子去,还不知万岁爷会不会责罚咱家?”
戏还没开演,邱乘云自己就提起马千乘事,钟太监看眼立在船边张原,对邱乘云道:“此事咱家也听说,是石柱土司劫去,关邱公公何事,公公不过几百人,如何敌得县土司,听闻马千乘已经入狱,少不得要把银子交出来,邱公公是不会承担罪责。”
邱太监皱眉道:“那马千乘爱财如命,宁愿入狱也不肯交出银子,所以难办,五万两银子追不回来,咱家总也有过错。”
钟太监道:“让重庆、夔州二府派人去石柱搜银便是,难道石柱土民还敢反叛不成?”
这正是邱太监担心事,他恨马千乘对他无礼,就想勒索马千乘五万两银子,不料马千乘极其固执,明知会入狱也要到云阳来申诉,说道:“这可难说,土民不可理喻。”
张原冷眼旁观,单从看戏表现来看,这邱太监也并非没有正义感,看到戏台上泼皮无赖张驴儿要下毒害蔡婆婆,邱太监紧张地喊着:“那汤喝不得,有毒。”
看到张驴儿害人不成反害死自己老父,邱太监是抚掌大笑:“死得好,死得好,活该!”
看到张驴儿诬陷窦娥,贪,,g要屈打窦娥招供,邱太监也是义愤填膺,边喝酒边骂张驴儿、骂贪,,g——
很多人都这样,与己无关事能持公断,涉及自己那就完全不讲理,邱太监就更典型些,看戏时他和般民众样讲究惩恶扬善、同情主角,完全忘自己
若真逼反石柱土民,事情闹大,邱乘云诬陷马千乘之事就会败露,当然他邱乘云是会抵死否认,太监做事往往就是凭时意气而不顾后果,这时明知有些不妥也要硬撑。
边张原开口道:“邱公公,在下前两日在运河边遇到艘船,船上有好些石柱土兵,听说是要去京城告御状,不知是不是与邱公公有关?”
邱太监已从他老爹口里知道石柱土人追踪到这里,还威胁他邱家人,这时又听说要去京城告御状,不禁大为烦恼,心里发狠道:“咱家到京城,就是把五万两银子全送出去,也要压制住那些刁民,你们尽管反叛好,正好全部杀头。”说道:“咱家等下就去找浙江都指挥使何大人,让何大人派兵把那些土人都抓起来,钟公公,你可要帮咱家说句话。”
钟太监为难道:“这似乎不大妥吧,要抓那些土民,总得有个罪名才行。”
邱太监道:“就说土民想抢劫官银,依咱家之意,要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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