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乘云既懊恼又恐惧,钟本华知道他诬陷马千乘之事,这可不得,钟本华是可以直接把奏章送到万岁爷面前,若钟本华意要与他为敌,那他处境很不妙——
邱乘云在宫中混二十多年,虽然不学无术,却也不是那好对付,脸色阴晴,心思急转,笑道:“咱家酒后胡言乱语,钟公公莫要当真,哈哈,酒后胡言乱语作不得数。”
钟太监过来拍拍他肩膀,说道:“邱公公,咱们是兄弟般人,就是知道你事也不会说出来,可你酒后说那些话并非咱家人听到,这船上还有好些人都听到,所以说这事迟早会走漏出去。”
方才说要把那些土民就地格杀有多凶残!
出杂剧《感天动地窦娥冤》演个时辰,楼船也从白堤到苏堤,邱太监喝得有些醉,嚷嚷着叫人痛打演张驴儿那个净角,钟太监微微而笑,叫人把那净角拖下去打,其实也就是惨叫几声让邱太监听听,又让饰演窦娥女旦过来向邱公公敬酒——
邱太监醉眼迷离,拉着那女旦手道:“咱家怜你悲苦,赏你十两银子吧。”便让长随赶紧给银子,出手极是大方。
那女旦又娇滴滴劝两杯酒,邱太监就东倒西歪,钟太监亲自来搀他到二层华丽舱室歇息,边与邱太监说些石柱马千乘事,邱太监含含糊糊说着,嘴巴还比较严实,并没有借酒劲说出自己诬陷马千乘想私吞五万官银事,不过这时他已是迷迷糊糊——
邱太监睡差不多两个时辰,醒来时见阳光西斜,已近黄昏,坐起身时脑袋还有些昏沉,定定神才记起是在西湖楼船上,抬眼见钟太监负手立在绮窗前,背对着他,便笑道:“钟公公,咱家今日贪杯,这都快黄昏时候。”
却见钟太监转过身来,肃然道:“邱公公,你闯大祸。”
邱乘云愕然道:“钟公公何出此言?”
钟太监摇着头道:“酒后吐真言,你自己把石柱劫银事都说出来。”
邱乘云大惊道:“说什?”
钟太监只是摇头,副全知道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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