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善望着张原道:“张公子可有什对策?”
张原不知翼善问这话是什意思,便道:“翼兄,你见如故,翼兄有话请直说。”
翼善道:“知张公子曾与董翰林次子有些龃龉,而陆孝廉之子是张公子姐夫却是此时才得知,张公子若想助令姐夫与董翰林为仇,在下以为是不智,张公子前程远大,还是不要早早树此强敌为好。”
这个翼善虽然说话有些遮遮掩掩,但张原能感觉到他善意和真诚,点头道:“多谢翼兄好言提醒,在下介儒童,无权无势,如何敢与董翰林为仇。”
翼善心道:“你怎不敢,董祖常自报家门‘家父董玄宰’你依然脚踹下,当然,这脚踢得好,也想踢。”说道:“那就好,也请张公子代为奉劝陆孝廉句,这个逃奴案陆家赢不,奴契都带走,空口无凭又势力悬殊如何赢得官司,而且那个陈明现在很得董翰林器重,托人说情也没用,要不回来。”说罢,拱手道:“在下还有事,这就告辞。”
,起伏呼应,顿挫跌宕,就是行文之法,只是今之诸生,只知学习程文,举业雷同,是不讲究这些。”
张原大为赞赏,与翼善谈论甚久,相互皆有惺惺相惜之念,张原问:“翼兄大才,可曾参加过科举?”心想以翼善之才,补生员应该是不在话下,难道此人运气会这差,才高命蹇——
却见翼善摇头道:“在下未曾参加过科举。”
张原心想这可奇,读书识字学八股却不参加科举,你以为你是王婴姿啊,可翼善明显是男子,他张原虽然眼力不济,男女还是分辨得出来——
在晚明,个有才华男子,无论怎视功名如粪土,无论是要做世外高人还是红尘隐士,那秀才功名总要个,因为这是便利,不然话出个门就要路引,正采菊东篱下时胥吏上门咆哮摧租,那就太煞风景,所以大名士陈继儒也是在补生员后才放弃科考——
张原猜不透这翼善到底是什人,为何对董其昌家事如此熟悉,但翼善不肯明说,他自然不好问,道:“今日有意雅集,却无意得晤翼兄,实在是意外之喜,翼兄日后若到山阴,定要来寒舍过访,寒舍就在府学宫后,问便知。”
翼善感张原诚意,点头道:“在下与张公子甚是投缘,对张公子之才也是真心仰慕,日后定要到山阴拜访张公子。”作揖径去,也不说邀张原去华亭访他客套话。
张原独自在柏树下站会儿,春日阳光透过柏树枝丫洒在地上,斑斑闪烁,摇曳不定,张原心道:“这个翼善身份定有古怪,观其谈吐学养、风仪气度,绝非皂隶奴仆之子,也不像是看破世相、高蹈出尘人,那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不参加科举?”
这时穆真真走过来叫声:“少爷——
翼善岔开话题,问张原为何会到青浦来?张原说是为姐夫陆韬祝寿,翼善讶然问:“张兄姐夫莫非是陆孝廉之子?”
张原见翼善神色有异,便问:“怎,翼兄认得陆孝廉?”
翼善起身道:“请张公子借步说话。”
张原便跟着他走出沧浪亭,来到株大柏树下,翼善止步拱手道:“在下在华亭曾听闻陆孝廉有富仆叛逃至董翰林家,可有此事?”
张原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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