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想自若曦嫁到青浦,明里暗里曾受过多少委屈,若曦每次都说只要陆郎对她好那别小委屈都不要紧,可今日母亲说这狠绝话虽说是气话,但若传到若曦耳边,若曦定要气得大哭,明日还是让若曦随张原回山阴吧,过些时日看能不能另赁处房子,以后若曦回来就不与他父母住在个大宅子里,那样矛盾总会少些——
“陆郎,你回来。”若曦声音从院门传来。
陆韬抬头看,妻子若曦已经走过来,眼就看到他额头磕痕,赶紧过来掠发细看,不说话,眼泪流下来。
陆韬慌,忙道:“只是磕头磕重些不慎伤到,没事,真没事,你快别哭啊,等下让履纯、履洁看到可不好。”
张若曦知道媪姑柳氏脾性,定是不怪小叔却怪她陆郎,要逼陆郎来让她弟弟张原撤诉,张若曦把头抵在丈夫肩头,哽咽道:“夫君不要怪弟弟,要怪就怪吧,总是平日不讨舅姑欢心——”
个差役互相看看,点点头,邓班头道:“那好,小人们明日再来。”
差役走之后,陆韬回到内院,对母亲柳氏说差人已散去,请母亲放心。
柳氏点头道:“有功名就是好,不怕见官。”
陆养芳还在这边,听母亲有夸奖兄长意思,不忿道:“儿子这些年若不是帮着爹爹打点田产和商铺,何至于生员补不到!”
陆韬心道:“你直至二十岁还作不成篇完整八股,爹爹说你不是读书料,这才让你学商,你现在却这样说。”不愿在母亲面前和弟弟争执,只是道:“但那些差人明日还会来,二弟就直躲着不出门吗?”
陆韬轻抚妻子背脊,说道:“这事和你有什关系,就是张原这做也没有错,二弟实在太过分,母亲却还包庇他,不肯让他吃点苦头。”
忽见个仆妇大叫着跑来道:“大少爷,二少爷让官差抓走。”
陆韬愣,五个官差不都走吗,怎会抓走二弟?
……
陆养芳见兄长走,对母亲柳氏道:“阿兄全不以自家兄弟为念,却帮着外姓人,这肯定是嫂子撺掇,嫂子是想给她娘家弟弟多争些赔偿银钱呢,这都是姻亲,事情做得这绝,为个婢女竟要告官,不就是为银子吗
陆养芳冷笑道:“爹爹过两天就会回来,爹爹是本县知名乡绅,又是举人身份,到时封拜帖送到县衙,自然就没事。”
陆韬见这个弟弟依然这般嚣张,上次都吃松江董氏亏,却无半点自省,不由得叹口气,说道:“那就等爹爹回来再说吧——母亲,儿子可以告退吗?”
柳氏道:“你去吧,劝劝张原,让他不要闹事,若要多少银钱,们给就是。”
陆韬唯唯而退,从穿堂回他和若曦那个小院,脚步放得很慢——
月亮已经半圆,清光遍地,不用灯笼也能看到脚下路,陆韬在月下徘徊,迟迟不忍走进那个温馨小院,他心里很难受,母亲今日竟说出要他休妻狠话,而对犯错二弟陆养芳却不肯责备半句,二弟是自幼就被父母宠坏,上次陈明叛投松江董氏其实也是因为二弟轻薄无行,爹爹现在身体还康健,尚能支撑这个家,旦爹爹无法理事,由着二弟胡来话,那青浦陆氏家业定然要败在二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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