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真扭扭捏捏从舱门后取出
长短两截棍子来，双棍以铁链相连，张若曦好奇地握着短棍，轻轻摇晃另截长棍，张原赶忙歪着身子躲开些，说道：“姐姐你可别乱舞，会打到自己
。”
张若曦白
弟弟眼：“你把
当小孩子啊。”将小盘龙棍还给穆真真道：“哪天真真舞给看看，这个也要经常练对吧？”
张原道：“很少看到她练。”看着穆真真道：“武艺你得练，别认为舞枪弄棒是下贱事，却是佩服有武艺人，你想你要是不会武艺，你现在会在哪里？”
穆真真听张原这
说，也是背脊生寒，她若不会武艺，那现在只怕已经死，就听少爷又说句：“当然，你若不会武艺也不会带你出来抛头露面。”
张若曦叹口气道：“陆养芳是太过分，他前几日曾向陆郎提起过想把真真买过去，陆郎骂他顿，没想到他不死心竟敢强夺，这下子自讨苦吃。”
黄昏时分，船到薛淀湖，江、浙大船可从薛淀湖下大黄浦直至东海，乃是水路交通繁忙之处，湖景亦是极美，夕阳斜照，湖水跃金，浅滩芦苇丛有风吹来就“沙沙”作雨声，元末书画大师杨铁崖有诗道：“半空楼阁淀山寺，三面篷樯湖口船。芦叶响时风似雨，浪花平处水如天。沽来村酒浑无味，买得鲈鱼不论钱。明日垂虹桥下过，与君停棹吊三贤。”真可谓是诗中有画。
薛淀湖东岸朱家角镇商旅云集、街市繁华，张原行当晚就在朱家角镇泊船歇息，船舱宽敞，也不必去住客栈，只去街市上买些精洁食物上船，张原由穆敬岩陪着持小勘合牌去镇上驿馆向驿丞要两辆马车，明日早启程去嘉兴。
夜色如墨，船上灯明，十几个人在条船上倒是很热闹，张若曦本想为弟弟读几页书，但履纯、履洁缠着要母亲或者舅舅讲故事，皮影玩天玩厌，张若曦和张原就各讲个故事给小兄弟二人听，周妈和两个婢女便抱他二人去睡觉，只有等两个小孩儿睡下后，这船上才有得清静。
张若曦为弟弟张原将《性理全书》第五十五卷最后十几页念完，又看着张原在半个时辰内作好篇四百字四书题八股，张若曦没学过八股文，但古文是读很多，张原制艺很有古文底蕴，冷眼颖心，风流蕴藉，是文学化八股文——
张若曦偶于灯下回头，见穆真真扶膝跪坐在角静静地听，便笑问：“真真识字吗？”
说会儿话，夜已深，张若曦回后舱歇息，陆家这种船不像般船那样狭长，相对来说比较宽胖，有两个大舱室，两两相对，中间
穆真真想点头又难为情，有些尴尬地望着少爷。
张原笑道：“真真很聪明，无师自通就能认得很多字，这次随来青浦，路上教她背诵四篇古文——前后出师表和前后赤壁赋，她都记住，然后让她自己对照着四篇文认字，可能都会认吧，这几天也没问她，姐姐你考考她。”
张若曦见弟弟还有心思教穆真真识字，果然是对这个堕民少女很上心，笑笑，说道：“真真识得字，那更不得，文武双全。”
“大小姐——”穆真真涨红脸。
张若曦道：“没有取笑你意思，是觉得你厉害，你小盘龙棍呢，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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