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阔齐道:“就是向埠口挑夫、脚夫打听。”
张原道:“请你去帮问问那些挑夫,知不知道那两个青衣人是干什行当?”
马阔齐便去问,向那些三、五成群挑夫、脚夫询问,好会儿跑过来向张原回话道:“张公子,有个脚夫说是打行人。”
“打行?
三日后黄昏,白篷船泊在杭州城外运河埠口,看看埠口大大小小船只,没看到秦良玉红头樟船,想必是回川东石柱去,那秦民屏不知住在哪里,说不定住到涌金门外织造局里,秦民屏不是要给钟太监建生祠吗?
张原站在船头看运河落日,忽见个大个子石柱土兵跑过来,在岸上向张原磕头道:“张公子回来,小人自昨日起就在这里等着。”
张原认得这个石柱土兵,名叫马阔齐,就是上次去邱太监老爹家演苦肉计,高大魁梧,善能吃苦,问才知道是秦民屏派他在这里候着,料想这几日张原也该返程。
张原问秦民屏住在哪里,却是在涌金门外家客栈,秦民屏和二十个土兵把那家客栈包下。
马阔齐道:“张公子现在就去与家秦大人相见吧。”
隔着三尺过道,船头、船尾还有小篷舱,三个船工就住在前面小篷舱内,后面那个小篷舱是厨房和两个船娘住,张若曦与两个孩子、两个婢女,还有周妈在后舱,张原和穆真真、武陵、穆敬岩在前舱——
张原躺下后,穆真真把张原衣裳折好放在边,然后去吹熄灯在旁边床铺解衣躺下,轻手轻脚,点声音都没有。
夜已深,不远处朱家角镇犹有市声隐隐,和月光样无孔不入,张原在脑海里思辨会儿“慎独”和“良知”,正要睡去,穆敬岩鼾声响起,张原刚笼罩下来睡意下子被掀掉,辗转反侧睡不着,忽听隔榻穆真真轻声道:“少爷——”
张原侧过身去面对着她,月色微茫中见穆真真双眸璨璨,长发散在枕上,只听她轻声道:“少爷,爹爹吵到你是吗?”
张原道:“嗯,有点。”
张原道:“明早再去吧,家姐在这里,要照顾下。”
马阔齐想起事,说道:“张公子,小人有事禀报,昨日小人在这河埠等张公子船时,见有人在打听张公子事情,问张公子是何日离开?”
张原问:“是什样人?”
马阔齐道:“有两个人,都是穿着青衣短褂,模样不似善类。”
张原问:“那两个人向谁打听?”
穆真真道:“那婢子叫爹爹把被褥搬到小篷舱去睡。”就要起身——
张原道:“算,别吵醒你爹爹,蒙着头,过会儿也就睡着。”
穆真真“嘻”地笑,说道:“谢谢少爷。”
过会儿,张原听到穆真真也发出轻微鼾声,谁让他耳朵特别灵呢,直到把《性理全书》第五十五卷默诵遍才昏昏睡去,次日早醒来时,天都已大亮,朱家角镇驿馆三辆马车已经在岸上等着。
穆敬岩又雇四个挑夫,将船上应器物搬下做五大担,他也挑担跟着马车赶路,三月十二日傍晚赶到嘉兴运河码头,会稽商氏那艘三明瓦白篷船正在等着呢,船工夫妇见张原这快就回来,很是高兴,无所事事等在这里日子很难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