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陪着张原秦民屏听到,让众土兵制止那些乱丢石块民众,稍询问,就把那个脸有黑痣黑八揪出来,这黑八正是方才被穆敬岩戳断鼻梁骨五人中个,是杭州打行首领,这时流着鼻血还脸凶悍,怒视着张原道:“你是什人!”
张原问道:“是谁出三十两银子让你等在这里要打折张原腿?”
那黑八斜着眼睛打量张原几眼,说道:“原来你便是张原。”
张原问:“你认得?”
黑八道:“不认得,但雇主说你年龄容貌,只是万万没想到——”鼻血流到嘴里,没法说话。
时已薄暮,杭州城外运河埠口有数千人围观,连商贾、行旅都上岸来看热闹,那二十六个被打折腿、戳平鼻梁打行青手被黑压压人群围在核心,石头、土块、污水、残羹不断落下、泼去,叫骂声、喊打声片——
围观人群中有个自以为老成持重车夫对身边那些丢石头、泼污水民众说道:“打不得,打行人会报复,围观下就行。”
那些打行青手缩成团只求别让石头砸到脑袋,听到这车夫说话,气势顿涨,有个凶悍就双手护着脑袋抬起头来,循声盯住那车夫,叫道:“记住你,你敢打,早晚叫你——”威胁话没说完,块石头砸下,正中嘴巴,打落门牙两颗,嘴血。
那个车夫却是吓得面无人色,叫道:“不是,没打。”
这话惹来边上人阵嘲笑,有那促狭就故意叫道:“车夫明老六,连打行人你都敢打,明老六你有种!”
张原道:“别替人揽罪,你没那个能耐,说,雇你行凶人是谁?”
黑八紧闭着嘴不开口,边秦民屏喝命土兵狠揍,待揍好几下,张原才止住道:“没有撬不开嘴巴,就让杭州府衙刑吏去审讯吧。”与秦民屏走到边,说道:“劳烦秦兄代去向钟公公说声,就说本来是要去拜见钟公公,却出这样意外,所以得先去拜见按察司张大人。”
秦民屏二话不说,带两个土兵便去,其余土兵看守着那二十七名打行青手,等待杭州知府派人来,运河埠口出现这样大阵仗斗殴,巡吏早已急报杭州知府殷廷枢——
张原回到白篷船上,张若曦直不清
本来这暮色沉沉、人头攒动,哪里辨得出谁是谁,可这明明白白叫,车夫明老六,bao露,那些打行青手打他人没记住,却记住车夫明老六——
明老六挤出人群,独自怔怔发愣,觉得大难临头,打行人将会对他进行疯狂报复,这运河码头他没法待,不仅运河码头,整个杭州城都没他立足之地,思来想去,连夜收拾细软,带妻儿逃往江北投奔他在徐州表兄去——
张原当然不知道人人喊打大合唱中还有这个小插曲,他正在木桩边问那个恶少年话,那恶少年被绑在这里还算是幸运,没折腿、没塌鼻,也没石头飞砸、腻污泼洒,恶少年听到几丈外那些同伙鬼哭狼嚎惨叫,两股战战,早没先前硬气,老老实实回答道:“小人不知是谁出三十两银子,黑八哥他们应该知道。”
张原问:“哪个是黑八?”
恶少年垂头丧气道:“就是左脸有颗大黑痣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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