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喜问:“在哪里抓到?”
秦民屏道:“那个姚信雇佣打行黑八,就在城内眠花楼个妓女那里住着等那黑八消息,黑八招供,捕快到眠花楼就把他抓住。”
张原道:“这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民屏与手下土兵直送到钱塘江畔,本来还想让四个土兵雇船护送至山阴,张原婉拒。
这日午后,三明瓦白篷船到西兴运河西陵这端,这回是顺流而下,船行颇快,六十里水路两个多时辰便到,在钱清用晚饭,白篷船船工、船娘都是商家仆人,离家也快个月,也是归心似箭,趁着月色明朗,二人轮番操船,夜行百零五里水路,三月十八日早便到会稽——
监于楼船上遥指建祠方位,征求张原意见,张原问:“除此地之外,公公可另有选址?”
钟太监问:“怎,此地不佳吗,咱家觉得好,这里热闹。”
张原道:“蒙公公厚爱,学生不敢不直言,正因为这里是游人必经之处,热闹是热闹,但也极易遭人忌恨,愚以为,建生祠不必在这繁华热闹处,于栖霞岭或者宝石山上建祠最佳,坐山观湖,居高临下,才是雅人深致,这样才得长久。”
钟太监皱眉思忖片刻,点头道:“你是真心为咱家着想,咱家听你,宝石山上有保俶塔,栖霞岭有牛皋墓,也是好地方,你今日就陪咱家踏勘宝石山和栖霞岭,选定处建祠。”
张原便陪着钟太监舍舟登岸,先游栖霞岭,岭上桃花灿烂,远望如烟霞织锦,故名栖霞岭,东与葛岭相连,山不高,古迹颇多,时间寻不到好建祠之所,便再往宝石山,保俶塔是宋代建,毁而又建,建而又毁,现在这塔是万历二十年重修,钟太监看中塔畔顿霞石块地,张原也觉得不错,生祠选址就这定。
张原、张若曦等人早早就起身洗漱,张若曦笑吟吟看着弟弟道:“小原,要先见商氏小姐吗?”
张原笑道:“也是顺路,会稽商氏在东大池畔就有泊船码头,姐姐要见见她吗?”
张若曦笑道:“这还用问,当然要见。”
三明瓦白篷船在商氏后园码头泊下,早有商氏仆人看到,问知是张公子回
这时已经是午后未时,钟太监与张原、秦民屏三人就在塔下小寺随便用些斋饭,随行其他人当然还得饿着,饭后又在山上游览会儿,这才下山,楼船早已奉命泊在白堤,行人乘船返回西湖西岸——
钟太监选定生祠地址,心情愉快,邀张原、秦民屏入织造署赴宴,又知张原姐姐和外甥在运河埠口船上,钟太监还特意派干儿子小高送酒食去。
戌时末,张原和秦民屏向钟太监告辞,张原道:“钟公公,学生明日便要启程回山阴,就不再来向公公辞行。”
钟太监道:“好,咱家祝你科考连捷,路考到京城去,哈哈。”携着张原手送出织造署大门,派马车送张原回运河埠口。
次日早,张原雇纤夫把白篷船拉过连接运河与钱塘江通渠,因为地势高低不样,必须使用人力,秦民屏领着土兵赶来相送,秦民屏道:“张贤弟,那个雇佣打行青手人名叫姚信,被抓获,果然是姚复之弟。”秦民屏派两个土兵直在杭州府衙看着审案,有消息即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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