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搀着母亲，看着白马上
弟弟张原，欢喜不尽，对履纯、履洁二人道：“你舅舅现今是秀才
，才有白马骑，不读书不识字就不能骑白马。”
小兄弟二人就嚷着要读书、要识字——
张原看到母亲，跳下马来见礼，看到母亲身边那青莲色裙裳女郎，虽是遮着面纱，他也认得出是谁，惊喜道：“澹然，你怎
在这里！”
商澹然福
福，含笑道：“来看张郎夸街。”
张母吕氏看着方巾襕衫儿子和美丽优雅商小姐，心里喝蜜似，喜得合不拢嘴，催促儿子道：“你赶紧上马吧，后面人都等着呢。”
渡过去，府河两岸连绵灯火和缥缈笙歌显示富庶江南犹是太平景象，张原放慢脚步，小三元意气风发此时沉静下来，觉得自己要做事实在太多，行色匆匆啊，错过什吗，今年杏花已落，到明年花影妖娆各占春时，婴姿师妹怕是再不能在这墙门边与他面对面说话吧？
心痛！
……
四月二十五日辰时初刻，浙江道提学官王编在考棚大堂接见新进绍兴府五百二十名生员，为防舞弊，这些生员还要当堂作篇四书题制艺，限时个时辰，这次考试叫大复，同时这五百二十名生员此前县试和府试试卷都提调过来与这次道试和大复试卷进行磨勘，看字迹是否相符，至于这次大复所作四书题八股文，只要不是太劣，般都不会黜落——
午前，大复、磨勘结束，五百二十名考生中没有因字迹不符而被黜落，皆大欢喜，于是由提学官将这批新进生员分拨给府学和各县县学，张原不愿待在府学，那位绍兴府学教授似乎比山阴县学孙教谕更冬烘，王提学便将张原分拨到孙教谕辖下教导，这是对道试前六优容，可以选择是在府学还是县学，而且入学就是等廪生，每月有两银子膏火银，也就是生活费，除廪生自身之外，还能再免除家中二丁差役——
夸街秀才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学宫棂星门外，张原等人下马，由孙教
分拨已定，新入学生员填写亲供，由所属教官当堂出具印结，送提学官备案，手续完备后，王提学为新进生员行簪花礼，这五百二十名生员个个方巾襕衫，斜插两朵金花，踌躇满志，神采飞扬。
午后，以张原为首山阴县新进八十名生员去县学游泮拜孔子，领头张原身穿簇新襕衫，形似书橱般方巾斜插金花，骑着三兄张萼借他白马，前有彩旗开路，后有黄盖相随，从府衙绕到教场，再到光相桥外山阴儒学，沿途百姓争相观看新秀才，本次道试第二神童祁彪佳在两名健仆左右扶掖下也骑着大白马，游泮夸街以骑白马最风光，当然，山阴城不可能有那多白马，所以黄马、红马、黑马、杂色马都牵出来骑，那不会乘马生员就只好步行——
经过十字街时，张母吕氏和张若曦等人早在清墨山人算命铺边候着，除伊亭、穆真真、兔亭外，还有个戴帷帽、遮面纱年轻女郎立在张母吕氏身边，与张母吕氏轻声说话——
那履纯、履洁远远就看到张原舅舅骑着大白马、披红挂彩而来，喜得伸长脖子踮着脚叫：“舅舅，舅舅，
要骑马。”
“更要骑马，舅舅，让先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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