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穆真真就听得爹爹穆敬岩声音:“王哥你歇着,去取水。”这时天色想必透出些晨曦,穆真真清晰地听到爹爹穆敬岩提水桶跃上岸去。
沉睡夜运河埠口苏醒过来,各种声响纷纷而起,而俯趴着享受按摩
不放糖银耳莲子羹嗅着香,吃起来却有些苦味,张原用白瓷汤匙口口舀着吃,穆真真跪坐边目不转睛看着,张原侧头笑问:“真真是不是垂涎欲滴?”
穆真真满脸通红,使劲摇头,说道:“婢子是担心没放糖少爷不爱吃——”
张原道:“还好,现在尽量少吃糖。”本想把这半碗莲子羹给穆真真吃,想想还是算,很快将莲子羹吃完,穆真真接过碗去洗,张原继续写“董宦恶行录”,先前在酒席上听松江诸生说董氏种种劣迹时,张原已经在打腹稿,张原腹稿厉害,从涌金门外丰乐楼回到运河埠口船上,他已经打好腹稿,这时就是等于把腹稿誊真遍,虽说篇幅甚长,约有五千字,但张原书写速度颇快,不需两个时辰,十余张松江谭笺写得满满,篇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长文完成。
张原搁下手中笔,揉着酸痛手指,抬眼正要与穆真真说话,却见这堕民少女保持着跪坐姿势,靠在舱门板壁上睡着,两手搁在腿上,细密睫毛下覆,不时轻轻颤,似在做梦,应是好梦,唇边还有笑意——
这时都已经交四鼓,不是夜已深,而是天快亮,张原不想惊扰熟睡好梦穆真真,但任由她这样靠坐着睡显然也不妥,可他刚起身,这绷着根弦堕民少女就醒,赶紧站起来难为情地叫声:“少爷”,上前收拾笔砚——
张原道:“不要收拾,先睡吧,也好困,懒得洗漱。”
穆真真道:“很快,少爷稍等。”轻盈走出去,转眼捧个水盆进来,先前就已准备好,张原漱口洗手,倒头便睡,过会儿,洗笔砚放置安妥穆真真回来,掩上舱门,吹熄壁灯,在张原左侧铺位躺下,她先前睡会儿,这时没睡意,仔细听,几乎听不到身侧少爷呼吸声,那就表示少爷也没睡着,少爷睡着会有轻微鼾声——
张原是睡不着,两篇长文写下来,精神亢奋,想着即将开始倒董更是心潮澎湃,这时已经熬过最渴睡时候,想睡反而睡不着,而且右肩有些酸痛,悬腕书写三个时辰,任谁都要手痛,听穆真真也没睡着,便道:“真真,你给揉捏下右肩可好?”
穆真真“噢”声坐起身来,移坐在张原身边,这时是黎明前黑暗,星光隐去,舱室内伸手不见五指,穆真真盲人摸象般伸手摸按,隔着层细线毯感觉肉肉很结实,只听少爷“嘿”地笑,穆真真脸霎时红得发烫,少爷是趴着睡,她摸到是少爷后臀,手赶紧往上移,在少爷肩颈处轻轻揉捏,心“怦怦”乱跳,她虽服侍张原起居差不多有年,但很少与张原有身体接触,这时为张原按摩,起先还摸到张原屁股上,简直让穆真真羞得无地自容——
过会儿,听得有人在船尾低声说话,是勤劳船工夫妇起床,那船娘道:“这运河水不甚洁净,去那边小溪挑担水来吧,待会再去,这天还没亮呢。”那船工答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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