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瞪眼道:“你这差役是不是青浦人,没看到这些华亭恶奴欺负青浦人吗!”
邓班头知道这个张公子有来头,不敢得罪,赔笑道:“张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董氏人都已经是遍体鳞伤,张公子何必让小人们为难。”
张萼道:“张燕客做事就爱做绝,你们五个衙役,每人给你们两银子,算是给你们为难钱,你
张原道:“全凭空口白话,就敢带着打行人围堵举人府第,砸门丢石头,华亭董氏也太不把青浦士绅放在眼里吧。”
群情激愤,在场诸生纷纷要求王县尊惩办这伙董氏家奴和打行青手,堂下青浦民众也喊着“严惩董氏恶奴,严惩打行青手”,王善继连拍惊堂木喝令不得喧哗,却弹压不下。
县丞与主簿过来与王县令商议,这情势不惩治下董氏人无法平民愤,反正只是几个董氏家奴,每人杖二十,递解回华亭吧。
王善继心道:“也只好如此,等下修书两封与黄知府和董翰林说明此事。”
张萼听到判决董氏家奴和打行青手每人杖二十,认为判得太轻,大叫大嚷,要求重判,陆韬、杨石香等青浦生员也表示不服,王善继实无应付此等情势经验,只好改判每人杖四十,经此事,县丞、主簿都觉得这王县令才干不过如此,他们似乎可以揽点权——
互相厮打,这事他这个县令也不好管,便道:“汝等都是读圣贤书秀才,怎好动粗厮打——”
那卜世程门牙被打落两颗,说话口齿不清,叫道:“王县尊,不是厮打,是此人及其奴仆殴打学生,学生并未还手——”
张原笑道:“自知理亏,挨打不还手,还算良知未泯,知道些廉耻。”
堂上诸生都笑起来。
王善继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笑语。”不理那卜世程,继续审问那几个董氏家奴,那些董氏家奴不承认是赌债,说是陆养芳嫖宿喝花酒欠下银子——
那董氏清客卜世程立在边看着同伙受杖,胆战心惊,听着五十刑杖声和满堂此起彼伏叫痛声,吓得面如土色,这时庆幸自己有顶头巾,才免这四十杖,以前他们也来逼债过多回,陆氏都是大门紧闭退让,万万没料到此行竟然这般悲惨,卜世程心道:“得即刻赶回去见二公子,这张原来青浦,来就与董氏作对——”
结结实实四十杖打下来,个个屁股开花,这些恶奴和打手先前在陆府门前已经被痛打回,这时再挨四十杖,有几个都打得半死。
王善继命邓班头领着几个差役押着这十二人去大黄浦码头,让这些人回华亭,来到城南码头,却见张萼带着十来个健仆先行候在这里,叫道:“且慢,还有人未受杖责,岂能放过。”
卜世程听这是针对他来啊,口齿不清地叫道:“有生员功名,有生员功名。”
邓班头制止道:“这位张公子,县尊已有判决,不得再用私刑。”
张原冷笑道:“华亭董氏还开妓馆吗,那可真是财源广进啊。”
堂上诸生和堂下青浦民众又是阵哄笑。
卜世程辩道:“是陆养芳向董氏借银子,立有字据,上有陆养芳画押。”
王善继道:“将借据呈上来给本县看。”
卜世程支吾道:“借据在华亭,学生未曾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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