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岩赶紧解下短褂给女儿披上，他自己则裸着肌肉虬结
上身。
雨还在下着，张岱道：“介子，还等什
，先找个地方躲雨。”
张原道：“大兄别急，打击董宦岂能空手而回。”却问能柱、冯虎等人谁水性好？
能柱大声道：“
能柱水里能作鳖，冯虎不行，怕水。”
穆敬岩道：“少爷，小人水性也还可以。”
—
哨棒掷出方向，那片河面上并无冒出脑袋，眼尖可看到有物正从水底浮起，当哨棒闪电般掷至时，
颗脑袋冒出河面，好似凑上来让哨棒戳般——
吴龙在水底潜游七、八丈，刚冒头准备换口气，听得尖利啸响，劲风袭至，连闪避念头还没起，“夺”声，脑壳被哨棒戳中，剧痛，晕炫，气只换得半口，赶紧又潜下水去，但随即意识涣散，陷入昏迷，不由自主浮出水面，被赶来条小船捞起，不管死活，先五花大绑起来，抬到吴推官面前。
吴龙授首，其他几个打行青手还有陈明、陆春、董文等民愤极大董氏家奴都被抓
起来，这些人已经被愤怒百姓打得半死，跟在张原身边陆氏仆人陆大有也上前踢陈明几脚，就是因为这个陈明，搞得青浦陆氏年来阖宅不宁——
张原走到董祖常身前，这嚣张跋扈董二公子这时如丧家之犬，看到张原过来，赶紧把头低下，张原笑笑，这种人如何成得他对手，比姚复也强不多少，牛刀小试而已，这次打击董宦名声传扬出去固然会遭到些士绅猜忌，但人生在世，哪能八面玲珑，更何况是在这乱世将临之际，通过打击董宦能团结松江诸生、能让青浦陆氏蚕桑纺织没有阻力迅速壮大、又能收取华亭民众之心，这是石三鸟之策——
穆真真本来要说她水性也好，想想没开口，只抿抿唇，不知少爷要水性好人做什？
张原朝河里指，说道：“
张萼没张原想这多，走过来脚踢在董祖常小腹上，又“呸”董祖常脸，骂道：“董氏恶孽，你也有今天啊，识得山阴张燕客否？”
来福也大哭着上前踢打董祖源，骂董祖源害死他老娘，吴推官赶紧喝命皂隶把来福赶开，与刘同知、蒋通判领着众差役和军士，押着董祖源、董祖常、吴龙、陈明等人回松江府衙，董其昌及其家眷被送回董府，吴推官还派二十名军士在门前把守，防备民众冲击董府，毕竟董其昌是东宫老师、江南名宿，其字画连入京朝拜朝鲜使臣都要搜求，朝廷未降罪董其昌，地方官吏就应加以保护，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张萼与翁元升等生员跟随去府衙看审案，张原没有跟去，张岱也没去，张岱不大喜欢凑这个热闹，这时河边百姓都走得差不多，身湿透张岱道：“介子，们找家客栈住下，沐浴换衣吧，这都落汤鸡般。”
张原道：“再等下。”侧头看看直紧跟在他身边穆真真，这堕民少女也是裙裳湿透，隆起胸脯和裙里小衣透出有些不雅，缚在右腿边小盘龙棍都能清楚地看到，两条浑圆结实长腿影影绰绰——
穆真真见张原看她，低头看，这才醒悟，大羞，却又无处躲藏，只好把双臂抱在胸前，随后又蹲下，叫声：“少爷——”，羞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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