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船在城中个冷清小码头停下,穆敬岩等人把十二只大木箱搬上岸,两个船夫如蒙大赦般撑船离开。
张原让陆大有去雇几辆马车来,将箱子搬上车,由来福带路,径往望海楼边上舞鹤客栈而去。
看到这条沉船没有?”
董氏两条三橹浪船条未受损,已经驶回去,另条受损严重浪船在董其昌等人上岸后,没人管它,已沉进岸边水中,只露半边篷顶——
张原对大兄低声道:“董其昌乘船逃离,府中金银珠宝自然要带走,有两艘船,这艘船上面是董其昌和女眷乘坐,肯定有不少钱物,董氏人方才惊慌忙乱,忘打捞,过后肯定就会记起来,董氏鱼肉百姓,聚敛都是民脂民膏,哪能再让他们捞回去。”
张岱惊喜道:“介子心思真细,没错,这不义之财决不能再让董氏人取回去。”
水性好能柱和穆敬岩二人当即潜入沉船中,果然很快摸出只沉甸甸结实木箱,托到岸边,由岸上仆人抬上去,二人再入水去摸,不须盏茶时间,竟摸出十二只木箱,都极沉重,上面还有绳索笼络好,想必是方才抬上船时绳索尚未解下——
先前左岸人满为患,这时除张原、张岱十来个人外,只有陆调阳那条船上两个船工,陆调阳伙人都去松江府衙,这两个船工留下守着他们这条航船,这时目瞪口呆地看着能柱、穆敬岩两人箱又箱地从水底沉船抬上来,两个船工不敢作声。
看看船上箱子搬得差不多,张原便让人把这些箱子都搬到陆调阳这条船上去,对那两个船工道:“雇船用,你们这船还能行驶吗?”
张原这边人多势众,两个船工怯怯道:“只怕驶不远。”他们这条船只是翘起船尾被撞裂,并未进水,还能航行。
张原让武陵取十两银子给那两个船工,说道:“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下董氏人就找到你们头上,你们要是不怕惹祸话,尽可以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其实张原也不怕董氏知道这事——
张原行都上船,那两个船工赶紧摇橹离开,按张原吩咐往县城而来,从董府后门经过时,还看到有四个理刑厅军士在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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