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浓眉挑,他知道探马赤军是元军精锐,攻城略地先锋,说道:“探马赤军千夫长,那官可不小,而且不是以敌百勇士也当不探马赤军千夫长,这说你武艺应该不弱,要考校考校你,来,随到院中。”又朝张原、张岱、王焕如抱拳,说道:“三位秀才也起来看个热闹吧。”
贞丰里杜氏是将门军户,杜桧三个儿子平日也习武,府上自然备得十八般兵器,穆敬岩取枝单钩长枪,向杜松和张原等人唱个诺,施展路枪法,张原是只会看热闹,也觉得穆敬岩这路枪法使得威风八面,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穆真真小盘龙棍与穆敬岩这单钩枪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杜松瞧得动容,穆敬岩这路枪法与戚继光推崇杨家梨花枪颇有不同,招式相对简单些,但若是在马上,这种枪法极是实用,便问穆敬岩可否在马上施展这枪法?
穆敬岩惶恐道:“小人不会骑马。”
杜松点点头,心道:“个堕民若弓马娴熟那倒就奇怪。”手伸,道:“取大刀来。”他要亲自考校穆敬岩武艺。
命数,明朝人不信这些似乎不多,乡试考场,夜间吹角击鼓报时,还会有官差高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是喊冤鬼来找那作恶考生报仇啊,而边关武将,战决生死,岂有不信鬼神命数!
杜松听张原这说,至少信七分,因为这很好地解释张原为什与他杜氏毫无交情却会上门吊丧,而让杜松更感兴趣是张原那个仆人说神人预示他杜松卯辰年会摆脱困境,今年是甲寅年,明年乙卯、后年丙辰,也就是说明后年他会被朝廷起复叙用——
杜松笑道:“竟有这等奇事,那穆敬岩在哪里,杜某倒是想见他见。”
片刻后,穆敬岩跟随杜氏仆人来到灵堂,杜松看,眼睛亮,好似张燕客看到王微姑,心里赞道:“好条大汉,倒真是行伍身坯。”
张原引荐道:“穆叔,这位便是杜将军。”
穆敬岩赶紧向杜松磕头。
杜松打量着穆敬岩,问:“你可会武艺?”
穆敬岩道:“小人学过祖传几路枪法。”
“祖传枪法!”杜松问:“你先辈是什人,应该不是中原汉人吧?”
穆敬岩早得过张原吩咐,小心翼翼答道:“小人先辈是葛逻禄人,祖辈是前朝探马赤军千夫长,到小人这辈,因为几代不识字,也无家谱流传,祖辈之事都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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