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听,热烈响应,他们自幼都是在投醪河玩水长大,范文若贪杯,还想继续喝,但见张氏三兄弟兴致勃勃要去游水,便只好让仆人将这壶没喝完苏州三白酒带回船上去,他要慢慢独酌。
来到湖边,范文若、宗翼善都不肯下水,只张原、张岱、张萼三人,还有武陵、能柱几个仆人,找处平坦湖岸悄悄下水,往浪船这边游来,张萼说是要吓吓船上王微——
张萼还在水里涌涌地向着船头叫王微姑救他这落水书生,却听王微清泠泠声音道:“燕客相公,若按戏文小说俗套,小女子救你这落水书生,那你以后是要中状元并娶为妻,你能中状元否?”说到后面,忍俊不禁地笑。
张萼叫道:“那你快救,救必中状元,并娶你为妻。”
王微道:“你可是定下祁氏女郎为妻,怎好反悔。”
穆真真将船头盏灯笼摘下,走到踏板边,挑灯笼高高照着,这踏板长丈有余,宽不过尺,夜间上船若是不小心就容易踩空落水,尤其是喝酒人——
然而等好会儿,却不见有人来,湖岸景色昏蒙,十步外就已难辨,穆真真奇怪,方才明明听到少爷说话笑语,应该就在十余丈外,怎走这久还没到岸边?
穆真真对王微道:“王姐姐,到岸上看看——”,提着灯笼正待走上踏板,忽觉水下有异,低头看时,忽然船边湖水涌起,冒出个脑袋来,叫道:“饶命——”
穆真真吓跳,赶忙伸灯笼去照,然而灯笼光照到之处,湖水涌动,先前冒出水面脑袋不见,穆真真觉得诡异,伸手去裙底摸小盘龙棍——
那挂在舱门黑羽八哥听到“饶命”二字,也凄厉地叫起“饶命”来,王微“扑哧”笑,说道:“真真妹子,叫饶命是燕客相公,他们在戏耍们呢。”
张萼叫道:“救人怎好这般啰唆,早淹死,快救——”
张萼在与王微调笑时,张原也游过来,从水里仰望船头那盏灯笼,沉沉天幕下,那盏灯笼如昏黄月,灯笼边上就是穆真真那张白白脸,便伸手道:“真真,拉把。”
穆真真见到少爷游来,绽开笑脸,“嗨”地答应声,将手中灯笼交给边上绿梅,俯下身,手撑着船舷,手伸下去抓住少爷手,用力往上提,竟把百把斤重张原凌空提上船头——
张原赤着上身,下面只穿条遮膝裈裤,浑身湿淋淋,用手抹把脸,笑道:“真真好大力气,钓鱼般就把钓上来。”
穆真真经常服侍张原洗浴,张原这精赤上身是看惯,不过在人前还是有些羞涩,忙道:“少爷赶紧去换衣服吧。”
王微旁听者清,她没看到水底涌出脑袋,单是听到叫声,辨出是张萼声音——
“饶命”之声又在船这头叫起来,张萼游到这边来,叫道:“见死不救吗,王微姑救,书生落水,美人救之,良缘佳话啊——”
又传来张原声音:“三兄你可小心点,不要冒头就挨闷棍。”
穆真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小盘龙棍都已经握在手上——
傍晚天气闷热,张原等人在同里酒楼饮酒时出身热汗,张原道:“今日莫喝太多酒,们去同里湖游水,那湖水甚是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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