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若等人非常惊讶,梦中看书,醒时全能记忆,而且是数千卷,这事确神奇,若是出自他人之口,范文若或许不信,但这是张原说出来,那分量就大不样。
率尔道:“文稿多得是,介子弟前年患目疾时,曾做过个奇梦,梦见山间藏书数千卷,都是小说野史,他翻看,醒来时全部记得,对讲过些,奇思妙想,都是当世所无,现在只需写出来便是——诸位可知古往今来第奇书《金瓶梅》?”
座上位文士道:“听说过,有手抄本流传,在下未曾读过,据说是诲*之作。”
张萼大不以为然道:“普天下士子每日读圣贤书,几个成圣人,还不都是为科举,以求名利之心来读圣贤书,那都是白读——”
满座无言,面面相觑,张萼话虽刻薄,却很有道理。
张萼又道:“同理,读那些所谓诲*话本也不会就变成*夫浪妇,无非意*番而已。”
张原愕然,“意*”词不是曹雪芹在《红楼梦》里提出来吗!
范文若觉得跑题,道:“燕客兄突然说起这《金瓶梅》作甚?”
张萼道:“《金瓶梅》洋洋百万字,介子他也熟记在心,单把这部奇书刊刻出来,就是洛阳纸贵。”
《金瓶梅》作为禁书,那都是清朝乾隆年间事,满清要禁其实不是这些所谓诲*之作,而是那些不利于他满清统治前朝遗民书籍,《金瓶梅》这些书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在晚明,除几次剧烈党争,般而言几乎不存在文网和禁书,所以各种活跃思想如雨后春笋,同时,小说创作也极度繁荣,刊印《金瓶梅》不存在什障碍,在张原看来,《金瓶梅》比《红楼梦》更伟大,你若只盯着其中*秽描写,那当然是诲*之作,这就好比鲁迅说:譬如勇士,也战斗,也休息,也饮食,自然也性交,如果只取他末点,画起像来,挂在妓院里,尊为性交大师,那当然也不能说是毫无根据,然而,岂不冤哉——
张原微笑道:“《金瓶梅》卷帙太浩繁,暂不刊印,待翰社书局发展壮大后再说,确记得些书,但自己或许写不好,小说笔法与八股文是两回事,会将故事说出,请人代笔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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