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猛听得有女子尖叫道:“不好,慧娘寻短见,慧娘上吊——”
那鸨母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往里面跑。
张原大惊道:“慧娘为何寻短见!”
经武陵通风报信,冯梦龙与陈生员适时赶到,骤闻侯慧卿寻短
张萼问:“为何不在三千五百两时把侯慧娘让给,看拿不拿得出这多银子?”
祝朝奉愕然。
张萼哈哈大笑,向鸨母道:“王六妈,你凭空多得二千四百两银子,该如何谢?”
祝朝奉大怒,喝道:“王六妈,你找两个无赖秀才戏耍,这是讹诈、欺骗,要告官。”徽商是很健讼,讨妾、争讼不怕花银子,就要争个赢,但徽商又是极精明,这明摆着抬价讹他,他岂能做那冤大头,当然不肯出这四千两——
张原不动声色道:“见官又何妨,这是周瑜打黄盖,个愿打个愿挨事,怎能说是欺骗,你祝朝奉不愿出四千两,出门向左,走人便是,难道等还能强要出你四千两。”
你银子,走人吧,莫要拿什陈府尊吓唬人,现在就可以和你去见孙府尊,当堂议价买妾。”
祝朝奉很是恼怒,说道:“那好,出二千两银子。”
张萼眼皮都不眨,说道:“出二千五百两。”
祝朝奉瞪着张萼,说道:“出三千两。”
张萼道:“三千五百两。”
祝朝奉怒道:“那不出这四千两,让给你们,你们拿三千五百两出来。”
张原笑道:“你这商人怎如此糊涂,岂不知只有竞争才会抬价,你既退出,这边自然不用出三千五百两,而且这是你出尔反尔在先,你要给侯慧娘赎身就得出四千两,你告到官府都没用。”说着,摆摆手中折扇:“此扇乃苏州制扇名家沈少楼所制,值得三两银子,现在把它卖给你,索银三百两,你要吗,你不要,你就要状告吗?”
张岱、张萼大笑。
祝朝奉觉得自己是有理说不清,辩不过秀才无妨,他只找这老鸨理论,指着鸨母道:“王六妈,前日与你议好,现在千六百两银子在此,只管你要人,你今日不交人出来,就把你房子给砸,你信是不信?”
这鸨母先前见双方互相加价,心下大喜,个慧娘当三个卖,所以在边只不作声,但后来觉得不对劲,这三个秀才似是要把祝朝奉赶走,祝朝奉走,三个秀才空口无凭,如何肯出那多银子,所以这时见祝朝奉问她,忙不迭地道:“慧娘当然还是祝朝奉——”贪财,不死心,又说句:“不过千六百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少,也不要朝奉四千两,就三千两如何?”
祝朝奉又打量张萼等人两眼,冷笑道:“银子是嘴里说出来吗,你要出三千五百两就把银子摆出来看看。”
张萼道:“让你知难而退是与你之间事,看银子是与王六妈之间事,你赶紧见你陈府尊去吧,待你走后,就让人回船取银子,然后带慧娘上路。”
祝朝奉冷笑道:“出四千两,现银在此,你有本事就再往上加,今日也不走,就看你亮银。”
张萼笑起来,问:“你真出四千两银子为慧娘赎身?”
祝朝奉隐隐有上当感觉,这时只有硬撑,道:“四千两银子算得什,怎,你不往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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