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起元道:“尚丰是琉球王次子,算得好学上进,初入学时未让他考试,想必也想如其他贡生般堂堂正正通过入学考试入监吧。”
李维桢点头道:“蛮夷之人有这等志气也算难得,让他进来吧。”
堂上*员说话,堂下张原听得清二楚,暗暗诧异,心道:“琉球王子也来南监求学吗,记得晚明时琉球已被日本某个岛藩控制,现在应该还没有吧,不然话琉球王子也不会到这南京来求学。”又想:“琉球即便现在没被日本岛藩控制,只怕也就在此后几年,琉球是大明属国,奉大明正朔,琉球遭入侵,大明却无力相救,可叹。”
片刻后,贡院官差领着三个人进来,漆巾襕衫,玉色绢布,宽袖皂缘,腰系皂绦,正是国子监生统服饰,三人面貌也与汉人毫无二致
有什话说,道:“那半年租金可要次交迄。”
张萼道:“谁耐烦与你月月论房租,半年交迄也无妨,但你得找个里甲作保,不然话谁知道这房子是不是你,若你拿银子跑那岂不是冤。”
姓徐屋主连说“岂有此理”,却又道:“立契要保人没错,但保人没点钱物好处谁肯作保,五钱银子礼物总是要,这五钱银子须得你出。”
张萼懒得和这屋主啰唆,答应出这五钱银子,这徐姓屋主便带着他去找当地保长作保立契去,立好契约,交迄租金,三方各自画押,各持份,这鸡鸣山下小院便是张氏兄弟暂居之所,张萼命能柱等仆人粪除洒扫,他自赶去贡院那边看张岱和张原考出来没有?
……
南京贡院在洪武年间是乡试、会试场所,永乐迁都北京后,这里就只作南直隶乡试之用,规模建制比般行省贡院要宏大,辰时初刻,张原和大兄张岱从南京贡院龙门进入,见左右各有坊,分别是“明经取士”和“为国求贤”,因为*员们还没到,这些待考监生就立在明远楼下两侧,等候南京礼部尚书李维桢和南京国子监祭酒顾起元到来,新来监生排列两行,有岁贡、选贡、举监、荫监,约两百多人,这南京国子监虽不如以前兴盛,但常年在监就读监生还保持在三千人左右,远不是府学、县学能比——
明远楼上下三层,有六丈高,是为考官居高临下监视各号舍考生,四面当然是无遮无拦,虽是上午,但六月烈日晒着也很难受,等大约两刻时,才见群官吏在官差护卫下进到贡院,那李尚书看模样差不多七十岁,微胖,脸上带着笑意,顾祭酒年约五旬,身量中等,双目有些凹陷,表情要严肃些——
从明远楼下穿过,前面便是“至公堂”,李尚书与顾祭酒还有其他些*员上堂坐定,新入学监生立在堂下,这李尚书也不啰唆,先让书吏收验各人入学执照,便道:“今日是入学考试,只作四书义题,只要制艺、书法不至于太劣就不会罢黜你们,但制艺佳者可进入崇志堂、广业堂受教,次等就只有从正义堂读起——”
这时,忽见个贡院差官上堂禀道:“院长大人,琉球王子尚丰要求参加今日考试,请大人示下。”
明晚官场称谓,尚书称院长,这李院长对顾起元道:“这琉球王子不是年初就到吗,就读多日,为何现在要求来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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