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少爷,不用住在国子监里是吗。”
穆真真见三位少爷齐回来,便以为只是日间去国子监读书,散学就各自回住处,这堕民少女满心欢喜,赶紧捧上茶来。
张萼道:“只是回来搬东西,文房四宝、日用器物搬到监里号房去,南监入深如海啊,这进去要到年底才能出来,等于是入狱半年,苦也。”
“啊。”穆真真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看张萼,又看看张原。
素芝和绿梅也吃惊道:“进去就不能出来啊,真假?”
张原和大兄张岱出国子监三重门,见张萼已经在外面等着,能柱、冯虎二人直候在外面,张萼去那门前长竿踢脚,走回来对张岱、张原道:“那瘟官说是挂人头长竿就是这个吧,真是可恶,入学就说这个,坏人兴致。”
张原笑道:“三兄也只适合在本乡当个纨绔,出外不行,还好现在是万历四十二年,若是两百年前,那绝对是要大吃苦头。”
张岱也担心张萼惹事,说道:“三弟,你干脆现在就托病不要来,你那性子如何受得这监规拘束,惹出麻烦来还要让大父操心。”
张萼笑道:“岂有此理,张燕客是畏难胆怯之人吗,偏迎难而上,大兄放心,那监丞、学官也都是人,看用银子砸倒他们。”
张原道:“这又何必,三兄这银子还不如花在秦淮河房上。”
张原笑道:“没这回事,不过确要住到监里去,隔三岔五出来下应该是可以。”
中午饭菜是穆真真烹制,有鲥鱼、咸鸭、黄瓜、莼菜、金陵豆腐、草菇汤,张原觉得很美味,夸赞穆真真几句,却又吩咐来福去附近雇个厨娘和个洗衣妇,他们主仆共十四人,确需要专门厨娘和洗衣妇。
午后,张原三兄弟又去澹园向焦太史禀明今日入学情况,并告知租赁听禅居之事,焦润生和宗翼善便跟到听禅居来看,屋后青山,佛寺巍峨,屋前修竹老柳,院内花花草草,小楼三楹不新不旧,在外客居确不错。
自端午后日离开山阴,至今已个半月,还没有家书写回去,今日入监,算是安定下来,张原兄弟三人分别给家里写信,报平安、说近况,张原还给商周德和商澹然各写封信,张萼见张原给商氏女郎写信,便说:“也给拙荆祁小姐写封信,她不会羞死吧?”
张岱笑道:“燕客你别胡来,祁氏门风谨严,你没看到祁虎子少年老成样子吗,你这写信去,定被骂作是轻薄无行。”
张萼道:“就要看他们表面礼义廉耻,背后见钱眼开嘴脸,还有,这南监纳粟监生上千,都是富家子弟,得向他们推销近视镜,近视镜四两银子副太便宜,六两吧。”
张岱无奈道:“那你先玩两天,不行话就托病出监,千万不要与监官、学官对抗,不然话挨杖责算你倒霉,难道你还能像山阴那样纠集家奴打回去!”
张萼白眼道:“大兄,又不是傻子,会那愚蠢不知轻重吗?”
张岱打开折扇遮阳:“好,不说你,赶紧走吧,这日头好毒。”
兄弟三人和能柱、冯虎二仆回到鸡鸣山下听禅居,这听禅居就是他们租来房子,是张岱取名,鸡鸣山上不是有鸡鸣寺吗,梵音禅唱时闻,所以就叫听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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