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忠烈第魏大中,张原当然是很有敬意,却不愿与魏大中同号房,对张岱道:“大兄,与你同号房是谁?不如交换下,与大兄同号房。”
张岱肩扛手提,从没这累过,气喘吁吁道:“桐城阮大铖,字集之。”
“阮大铖!”
张原愕然,前年十月末那天,他去会稽拜访商周德,回来
张岱、焦润生都笑起来,张岱道:“不至于输得这惨,你看祁虎子就生得很俊,而且那祁氏女郎是三叔母托人仔细看过,都说是花容月貌,包管你成亲之日,喜得合不拢嘴。”
张萼喜怒无常,被张岱、张原这说,还真就转怒为喜,说道:“介子,和大兄亲迎之期都已定下,大兄是明年二月初二,是二月十六,二人都要认赌服输,你与商小姐几时成亲?”
张原道:“两位兄长都是十九岁成亲,小弟怎敢争先,总也要十九岁吧。”
张萼道:“那商氏女郎长你岁吧,你十九岁她都二十岁。”
张原笑道:“三兄真啰唣,这也是三兄需要操心事吗。”
萼叫屈道:“凭什介子就可以写,就不行,岂有此理!”
张岱问:“你见过祁小姐没有,你写什信?”
张萼突然发起怒来,拍案道:“宁愿娶个妓女,也不愿和个从没见过面人成亲!”
张岱、张原面面相觑,焦润生和宗翼善装作没听见,在议论鸡鸣寺暮鼓晨钟会不会吵到这里——
张萼越想越恼,发起性子来,嚷着就要去把王微或者李雪衣娶回来——
写好信,依旧请焦润生将这些信以驿递发出,若有回信,也会寄到焦太史处。
因为新入学监生必须要在监内会馔堂用晚膳,晚膳时间是正酉时,所以张原兄弟三人酉时初刻便离听禅居回国子监,张原这边,武陵背着书箧,穆真真捧着衣奁直送到国子监大门,路上张原叮嘱武陵多看些书、练练字,以后翰社书局事也能帮得上忙,不要安于个小厮、书僮本分,至于穆真真,张原道:“真真读书写字外,武艺莫要荒疏。”
穆真真点头道:“婢子知道。”又道:“少爷在监里好好照顾自己。”
张原对这个监里总是难以适应,监里和狱里差不多似,笑道:“知道。”
国子监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张原和张岱只好自己肩扛腋夹,将书箧和衣奁搬到广业堂号房去,张萼却是悠闲,有个监内杂役早早候在太学门前帮他扛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嘛,看来张岱、张原担心是多余,只要肯使钱,张萼在监内绝对比张原他们惬意——
“三弟,休得胡闹。”张岱喝道:“你要纳妾可以,但悔婚另娶是绝无可能事,即便三叔母再怎宠你,也不会由着你这般胡来,大父还真会打断你腿,别发躁,喝杯茶去。”
张原劝解道:“三兄,与商小姐是因为意外先相识,这也没什好羡慕,三兄不是好赌吗,你这婚姻就好比场豪赌,成婚之日,双方摊牌,相貌、性情显现,这,岂不是也很有趣?”
对于三兄张萼,张原只有这开导他——
张萼光着眼道:“若是相貌奇丑、性情泼悍、河东狮吼,那岂不是惨。”
张原笑道:“那就是你赌输,认赌服输,没什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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