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就惊人,南京榷税使郭祖生是义子,他主管龙江上下关税榷务,若咱家提出弛商减税建议,必获民众欢迎,只恐国课征收不足,再遭言官弹劾——”
张原对晚明商税有点解,晚明商税看似不高,但收税关卡多,有皇帝榷税使、有户部榷务官、还有地方关税,批货物从杭州运抵南京,要过重重关卡,商税叠加起来就惊人,致使商贾不行,肆市萧条,如果适当降低些商税,商贾就愿意到南京来,舟楫往返,收到税应该不会比减税前少,甚至可能更多,这与薄利多销是个道理,后世有些论者认为晚明不提高商税致使农民负担重才导致灭亡,这种论调那完全是事后诸葛亮,建州女真兴起、辽东事坏之后,即便加征商税也弥补不那庞大军饷,明朝不管征不征商税都要灭亡,而他既有前瞻识见,当然明白最要紧就是阻止努尔哈赤崛起,只要萨尔浒之战不败,明朝就不用征收庞大三饷,也就不会那快灭亡,先做到这点,然后徐图其他——
邢隆听张原减税不会耽误国课分析,深以为然,于是决定减税十之二,将尽快向民众宣示这弛商政策,各地商家必欢欣鼓舞,邢隆收买人心效果就得到。
半个时辰后,那中年幕僚取来三份邢隆给万历帝奏疏,都是十多年前向万历帝禀报税务,张原看之后,又向邢隆解些事,便模仿邢隆笔法口气,为邢隆代似这篇奏疏,奏疏并不着重解释孝陵案山开小道之事,而是在说些南京军政事务后才提到这件事,写明是十年前事,委婉地为邢隆开脱,至于邢隆如何求宫中太监卢受等人美言,如何求顾起元论案山风水,那是邢隆事,这个不必张原操心,邢隆五十多岁,任南京守备太监多年,交际手腕都是有——
午时,湖船上开出盛筵,邢太监亲自劝酒,虽然事情结果尚不得而知,但他对张原感激出自肺腑,张原提个要求,请邢隆莫对其他人说起他这个国子监生参与此事,邢隆连声道:“咱家晓得,咱家晓得,咱家绝不会给张公子添麻烦,而且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咱家不是糊涂人。”
湖船在玄武湖上荡圈,回到原处已是午后申时,张原向邢、钟两位太监告辞,说要赶回国子监,钟太监没能与张原私下长谈,略感遗憾,他这次回京就准备依张原所说请求去服侍皇长孙朱由校、准备过清苦日子——
临别时钟太监对张原道:“张公子,明年乡试你定能高中,那年底便要赶赴京城,到时定来见咱家,可不要把咱家忘到脑后。”
这钟太监最后句话让张原听得很不适,太监说话和女子有点像啊,幽怨似,这太让人恶寒,忙道:“这怎会,公公对是有恩义,以后到京中,在下还要向公公多多请教呢。”
张原没要邢隆派人相送,自与穆真真和武陵步行回听禅居,三兄张萼想必与美婢绿梅云雨几度,这时心满意足地坐在院中研究望远镜,张萼不愿意读书,对这些所谓奇技*巧很感兴趣,在山阴镜坊时经常与几个镜匠探讨改进制镜工艺,颇有创见,见张原主仆三人回来,张萼笑问:“介子,钟太监请你去哪里游玩?这太监与你倒是交情好,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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