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百户既这说,李维桢就没有理由阻拦,锦衣卫掌堂传唤个八品官吏去回话有何不可,而且李维桢根本就没有回护毛监丞意思,说道:“毛监丞,既然张掌堂有话问你,你就随毕百户去吧。”
如果没有早间那东厂掌班出现,毛监丞还不至于听到锦衣卫传唤就吓得这样魂不附体,现在他心里很清楚,这定与那个东厂掌班有关、与张原有关,若是知道会惹到锦衣卫和东厂,给毛监丞天大胆子也不敢帮着宋司业整治张原啊,现在怎办?
毛两峰跪在地上直没起来,这时仰着头膝行团团转,寻找救星,眼望宋司业,那宋司业却别过脸去,毛两峰又恐惧又悲愤,叫道:“宋司业,宋大人,救救卑职,救救卑职啊。”
宋时勉也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原以为只是踩颗石子,不料座山压下来,南京礼部、南京锦衣卫,这完全不是他能抗衡,他现在只想撇清此事,见脸紫黑毛监丞膝行过来,赶紧退后几步,说道:“毛监丞,好生跟着毕百户去回话,早去早回。”
毛两峰也不是傻子,之所以被宋时勉当枪使还不是因为趋炎附势,妄图宋时勉提拔他或者得些其他好处,现在听宋时勉这说,就知宋时勉没有任何指望,宋时勉不会救他,他去锦衣卫不死也要脱层皮,就大叫起来:“宋大人,这事不能由卑职人承担啊,想
事,李维桢问他何事来找张原,徐三如实答,李维桢便问张原:“张原,那曲中女郎有难为何要向你求助?”
张原道:“学生在松江青浦时,陈眉公托学生兄弟三人带这女郎起来南京,是以相识,其遭逢厄难,想找学生帮忙也是情理之中,毛监丞却把这徐三抓起来,难道每个来国子监找人都要被抓到绳愆厅审问、关押吗,又或者只是针对学生人?”
李维桢看看毛两峰,毛两峰强辩道:“张原屡犯监规,自然要严加管制。”
李维桢冷笑声,即命监差将这徐三释放,徐三叩头而去,堂上时寂然无声,毛监丞脸色紫中透黑,宋司业脸色白中泛灰——
忽有门役来报,南京锦衣卫百户毕自豪求见李院长,李维桢愣,锦衣卫人来做什?便命传见。
片刻后,锦衣卫百户毕自豪领着八名戴凤翅盔锦衣卫力士大踏步进来,八名锦衣卫力士立在堂下,毕百户人上堂,走过张原身边时,微不可察地点下头,嘴角勾起个笑,趋前数步,向李尚书行个卫所屈右膝军礼,朗声道:“卑职锦衣卫百户毕自豪奉指挥佥事张大人之命,请国子监监丞毛两峰去卫所回话。”
那毛两峰听毕百户这说,胖大身躯吓得发抖,连声道:“李院长,卑职向勤勉,并无过犯,请李院长帮卑职说句话。”
那毕百户淡淡道:“在下只说奉命请毛监丞去向张指挥回话,毛监丞就如此心虚惊惧,不知何故?”
现任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是张可大,以副总兵兼南京锦衣卫掌堂,从二品,与南京礼部尚书平级,对于锦衣卫,李维桢也颇忌惮,但过问下也是颜面必要,问:“毕百户,张掌堂传唤毛监丞何事?”
毕百户叉手道:“卑职不知,张指挥只说请毛监丞去问话,若毛监丞有罪,自会下法司审问,锦衣卫岂敢专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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