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汉子问:“你是不是姓汪?”
汪汝谦心念电转,答道:“不是,在下姓胡。”汪汝谦母亲姓胡,也是徽州大族。
有汉子怒喝:“狗贼,连祖宗都不敢认,徽州名士汪汝谦不是你还会有谁,不然你为何逃得飞快——打!”
七个汉子拥而上,棍棒交加,劈头盖脸狂揍汪汝谦主仆三人,汪汝谦抱头大叫救命——
脚步杂沓,有人朝这边奔来,喊道:“哪里来凶徒,前面便是六部衙门所在地,谁敢行凶。”便有铜锣响,这是巡警铺座人,应天府规定,毎百户设铺长五人,协助官府维持治安,般街道巡夜都由铺长轮流当值,遇盗贼不法之事则鸣锣为号,各铺同响应缉拿——
才感到额角锥心痛,流不少血,现在虽已包扎好,但这莫名其妙无妄之灾实在太让他恼火,本想纳个名妓为妾,于他名士名声大有好处,不料却遭此困境,还挨打,想到这是替张原挨打,汪汝谦是怒火熊熊,摸到根玉如意,“啪”地敲断,恨声道:“张原小子,与你势不两立!”咬牙切齿思谋怎报复——
操舟船工突然大叫起来:“汪相公,前面桥头有船拦着!”
汪汝谦急忙探头出舱看,十里秦淮到通济桥这边繁华凋零、灯火已稀,暗夜中但见条船横在河中央,这显然是废王后裔安排拦阻他们,汪汝谦慌,叫道:“停船,停船,快上岸,找巡警铺座。”
座船停靠在右岸,汪汝谦爬上岸来,两个健仆跟着往北便跑,这昏天黑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哪里有警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迎面却见伙人拦在坊口,喝道:“姓汪狗贼,还往哪里逃!”
汪汝谦唬得魂飞魄散、骨软筋麻,差点瘫倒在地,想转身奔逃,却已没力气。
七个汉子收手,大声道:“等是朱姓子孙、齐王后裔,都是本城良民,你们看好,是这三个徽州人打们在先。”
个铺长领着十来个金陵民户奔到近前,有民户认得这几个废王后人,对铺长说几句,铺长也不想与这些朱氏无赖纠缠,只是倒在地上呻吟三人当中有个是生员,若闹到官府去怕是有麻烦,可还没等这铺长开口,那倒地生员已经爬起身来,大声道:“打人是山阴秀才张原,不是,确是徽州汪汝谦,但打人不是——”
汪汝谦决心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他不能代张原挨打,虽然这些废王庶民打他,让他极为痛恨,但罪魁祸首是张原,这非常时候,不妨暂弃前嫌,与这些废王庶民联手共同对付张原——
……
曲中旧院
六、七个手执棍棒汉子围上来,骂道:“狗贼,敢殴打们皇室后裔,今日不打断你们狗腿显不出们朱氏子孙威风——”
汪汝谦气喘吁吁道:“且慢,在下是有——功名在身,汝等休得无礼,有话说——”
七个汉子稍迟疑,打量汪汝谦两眼,其中个冷笑道:“个外乡生员而已,这天下都是朱家天下,你小小生员竟敢冒犯等天潢贵胄,这是抄家灭族罪,懂不懂?”
另个汉子挥舞着手中木棍道:“啰唆什,先揍顿再拖到应天府衙问罪!”
汪汝谦忙道:“打你们不是,而是山阴张原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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