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妓只好再去备水用香料皂子将全身洗得香喷喷,倪元璐却又嫌这香气刺鼻,又让美妓再洗,洗过之后脱光光摸来摸去,还是觉得这里不干净那里不干净,又让再洗,洗来洗去,天亮,那美妓被折腾病,倪元璐只好再加付份医药费——
张岱几人知道这事,狂笑不止。
辰时末,张岱四人回到听禅居,冯梦龙、夏允彝已先在,宗翼善也收拾行装要随张瑞阳去青浦,宗翼善已向焦竑禀明,他要把父母送到山阴安置,这次就陪张原之父同行。
行人送张瑞阳和宗翼善到聚宝门水关,来福雇好船已经等在那里,张瑞瑞阳临上船又叮嘱儿子几句,又问儿子大约几时回乡?张原说冬月中旬会从金陵启程,也要往青浦走趟。
然是没回来,张瑞阳又借机教训儿子莫要向那两位族兄学样,张原当然是受教。
因为父亲张瑞阳明日就要离开南京,张原便给姐姐、姐夫写回信,写好信,交给陆大有收好——
……
秦淮灯景,水火激射,宴歌弦管,腾腾如沸,两岸士女凭栏哄笑,声光凌乱,让人耳目不得自主,这真是欲界仙都、销魂乐国——
张岱、张萼、夏允彝、杨石香、冯梦龙、倪元璐六人在条四丈长画舫上饮酒赏月,有六名秦淮河房美姬相伴劝酒,这六名美姬执团扇,缓鬓倾髻,软媚着人,张萼乐极,却道:“可怜介子弟不得此乐,被五伯父管着,现在应是无聊入睡。”
张岱道:“有王微与介子千里共婵娟呢。”
众人饮酒作乐,谑浪笑谈,那六名美姬或吹箫、或拨阮、或曼声歌唱,在秦淮河桨声灯影里,不知今夕何夕。
午夜,画舫游到桃叶渡,夏允彝和冯梦龙辞去,倪元璐也要走,被张萼拖住,与张岱、杨石香起回秦淮河房留宿,倪元璐频频顾盼个眉目娟好美妓,张岱看出来,便让那美妓为倪元璐荐枕——
倪元璐是有洁癖,虽说眼不见为净,但总觉得这美妓不干净,让这美妓去洗白白再来,这美妓道:“倪相公,妾身傍晚时就浴过。”
倪元璐道:“不行,定得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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