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晃晃脑袋,喝两小碗热粥,这时觉得头痛减轻些,道:“不用,小病扛扛就过去,提高免疫力——真真,为揉下额头。”
穆真真不明白什是“免疫力”,也没多问,少爷学问大得很,她不可能事事都问,自己多揣摩就是,便跪坐到少爷身后,为盘腿坐着少爷揉额头和两边太阳穴——
穆真真手粗糙,抚摩起来别样舒服,张原惬意地长出口气,塌着腰,将脑袋靠在穆真真胸前,感觉那胸往后缩缩,随即又挺起来,颤巍巍托着他后脑勺,这堕民少女双乳近几个月来又似乎丰圆些,仿佛成熟果实——
按摩小半盏茶时间,张原坐直身子道:“舒服多,谢谢真真。”
穆真真羞涩笑,便去收拾碗筷,张原照例自拟题作篇八股文,边作文边练字,穆真真磨墨,忽然想起事,说道:“少爷,爹爹不识字,怎给婢子回信啊?”
府报信,他陪着张原等人随后而行,倪元璐、黄尊素、祁彪佳不肯前去,杜定方先接到张原兄弟三人,得知张老师还有三个友人在船上,便急急赶到码头边敦请,倪元璐三人却不过杜定方热情,只好起到杜府——
杜定方对张原热情出于真心,盼张原到来可谓望眼欲穿,上次他接到张原回信,看到张原仔细评点他十篇制艺,还有长信指点他该精读哪些书、该揣摩哪些名家程文,张原耐心细致让杜定方很是感动,庆幸自己遇到品学兼优名师,而且最近几次在贞丰里社学考试,杜定方八股文得到社学老师赞赏,认为进步不小,杜定方现在是童生,目标是通过两年后昆山道试取得生员功名,前两次道试他名落孙山,现在有张原指教,信心大增——
张原在杜府歇夜,为杜定方评点八股文,当面指教,杜定甚觉受益,只可惜张老师急着赶路,次日午后就要启程,杜定方苦留不住,只好备份厚礼,送张老师上船——
白篷船离贞丰里,经急水港往薛淀湖,傍晚时船到湖上,彤云密布天空纷纷扬扬又下起雪来,自本月初七离金陵,二十天时间路遭逢好几场雪,数这场雪最大,雪花迷空飞舞,落到湖面就消失不见——
张岱道:“雪落到水里,太可惜。”
张原执管羊
倪元璐点头道:“结冰就好,这个大湖,白茫茫片真干净,可以入画。”
这两位纯以美感来感受生活,张原笑道:“这要是结冰,们怎靠岸,岂不是要冻馁而死。”
船过薛淀湖,天就已经全黑下来,张原本来打算顺大黄浦直下青浦,连夜赶到姐姐家,但现在大雪昏蒙,冬季大黄浦水流又颇湍急,雪夜行船恐有危险,便在朱家角镇暂泊,待天明再行船,张岱、张萼他们冒雪上岸到镇上酒家用晚餐,张原没有去,也许这几天在船头吹多冷风,头有些痛,留在船上食粥,穆真真为他准备几样精洁小菜,穆真真原不会烹制这样小菜,是上回与王微同船去金陵路上向王微学,有些惭愧道:“婢子心钝手拙,没有微姑烹调得入味。”
张原道:“很不错,真真知口味。”
穆真真听少爷这说,心中欢喜,看着少爷把碗里粥喝完,问:“少爷要不要服些头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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