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估摸着现在温度大约是零下六、七度左右样子,夜里恐怕会达到零下十度,这样低温那些没有防寒措施果树会被冻死,听父亲说起江北,便向父亲解江北河南情况,张瑞阳说河南、山东近几年是灾害频繁,去年山东大饥,甚至到易子而食地步,青州就有饥民聚众劫掠,不过很快被剿灭——
张原心道:“这自然灾害会越来越严重,天要亡大明啊,十年后陕西灾民就会如蝗虫般开始四处出击,同时后金加紧侵略辽东,按理说建州女真所处之地更是寒冷,这小冰河气候对他们影响也极严重,女真人为何就没被天灾压垮?嗯,女真人以侵略来对抗天灾,受灾就来大明边境劫掠,辽东百姓被杀被抢,大明两京十三省也被庞大加派辽饷搞得民不聊生——”
这些事张原现在也只能想想,小小地忧虑下,太忧愤也没辙,事情还得步步来,摆在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明年八月乡试,还有之前翰社山阴社集——
众人践冰踏雪来到西张北院,张汝霖见到张原,很是高兴,散席后把张原单独叫到书房,询问倒董之事以及后来宋司业有意加害经过,张原基本上如实说,张汝霖嘿然道:“你还真是有内官相助啊,你为邢太监出谋划策事顾祭酒也不知道吧。”板着脸责备张原几句,无非是说张原还只是介秀才,不该这般张扬,要心读书、专注科举,但在心里,年过六旬张汝霖对这个族孙行事老辣却是暗暗称奇。
……
厅是吧,娘老糊涂,啰唆这久,你快去陪友人吧。”
张原出到前厅,见父亲张瑞阳还在与黄尊素交谈,宗翼善陪坐边,经过午后这番长谈,张瑞阳对黄尊素学识很赞赏,对张原道:“张原,这位黄生员博学多闻,你与他为友,为父很欣慰,你要多多向黄生员请教,还有翼善,其学问也值得你时时请教,你万万不能骄傲。”
张原躬身道:“是。”
黄尊素、宗翼善赶忙起身连称“不敢”,都说知子莫若父,可张瑞阳对儿子学问见识其实不甚然,黄尊素却是清楚张原学识,自认张原识见是在他之上,这是高攀龙、邹元标都惊叹——
这时,张岱过来请张瑞阳、张原父子,还有黄尊素去西张北院赴宴,说是大父张汝霖请客——
阳和义仓两个社副鲁云鹏和柳秀才听说张原回来,当日傍晚就来东张拜访,张原赴族叔祖晚宴
宗翼善便有些尴尬,张原、黄尊素都去西张,他只有告辞,宗翼善及其父母双亲随张瑞阳到山阴后,张瑞阳照张原所说为他们家三口在府学街附近找处住房,以礼相待,没把宗家当仆人看待,但宗翼善总是纠结矛盾,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脆弱而敏感——
张原道:“大兄,族叔祖不知翼善兄也在此间吧?”
张岱立时醒悟,忙道:“宗兄,请起去,家大父很欣赏你才学。”
宗翼善还待推辞,张岱不由分说,挽着他手就往外走——
行人从投醪河上石拱桥上经过,暮色下,见两岸冰封,只中间两丈宽河道还在流水,张瑞阳叹道:“这天气真是极冷,以前没见过投醪河有这大冰冻,这再冷几日,整条河都要结冰,与江北也相差无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