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澹然摇摇头,不去多想那些,新婚燕尔,张郎对她也是极好,翁姑亦和善,她没什不满。
……
书房里,张原用个多时辰给杜定方和杜松各写封信,给杜松信是恭喜
不须半刻时,十篇制艺看完,张原起身道:“先去洗漱。”可以利用洗漱时思考怎批改杜定文这十篇八股文,等他洗漱回来,穆真真已磨好浓浓砚墨,书房里飘溢着墨清香。
张原铺开方铅山竹纸,给杜定方写信,穆真真立在他身后,用黄杨木梳为他梳头,动作轻柔,丝毫不会影响到少爷书写,正梳得含情脉脉,忽然抬头,见少奶奶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边,微微笑着——
商澹然已经静静地看好会儿,张原在专心写信,穆真真在给张原梳髻,目光含情,心思全在张原身上,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她——
“少奶奶早。”
穆真真赶紧上前施礼,心里有些不安。
张原嫌那座乌木鎏金自鸣钟夜里报时吵人,布置新房时就把自鸣钟搬到楼下书房去,日常起居话还是城南教场钟楼钟声更合适,晨钟声中起床,洗漱后差不多就是六点钟,夜里听到晚钟声响起就收拾笔墨上床安歇,楼下自鸣钟正敲十点,晚明士大夫视自鸣钟为珍宝也并不在于其精确记时,而是对那精美机械好奇——
张原陪商澹然回会稽过三朝后次日早,天还蒙蒙亮,穆真真就起床,端盏白瓷高脚灯到书房,把自鸣钟往后拨刻时,正擦拭书案,听到脚步声响,赶忙回头,见张原趿着云头鞋走进来,披散着头发,显然还未梳洗——
穆真真福福道:“少爷早。”
是很早,晨钟还没响起,自鸣钟显示时间是五点二刻——
张原点下头,说道:“真真,赶紧磨墨。”面就在书案上翻找——
张原抬眼道:“澹然也起来。”继续写信。
商澹然走进来,向穆真真笑笑,问张原道:“有何急事?”
张原道:“个学生,昆山,要评点制艺,两个仆人在这边半个多月,昨日很多远客向辞行还乡,这杜氏二仆却在边挠头,嘿嘿。”
商澹然凑近看下,清隽小楷已写大半张竹纸,张郎做事总是很认真,不敷衍——
商澹然对穆真真道:“让云锦把张郎方巾拿下来。”转身出门,缓步上楼,对刚才看到温情幕并无抵触,心道:“真真服侍张郎好几年,张郎喜恶真真更清楚呢,这女子良善纯朴,应善待她,这也是应该有气量。”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王微,那女郎太聪明,留书远去、以退为进,倒让张郎对她情意陡增,王微以后还是要入张家门——
天还没大亮,书房里幽暗,穆真真将白瓷灯移近些,问:“少爷找什?”
张原道:“杜定方十篇八股文,要批改,这些天太忙,差点忘,那杜家管事今日就要回去——”
“少爷,是不是这个?”穆真真把那十篇八股文从个书箧里找出来。
张原略翻看,喜道:“正是。”夸赞句:“还是真真细心。”
穆真真含着笑,用水注给端砚添水,执松烟墨缓慢而有力地磨着,不时看少爷眼,少爷在看杜定方八股文,很快就翻过张,很快又翻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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