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放声大笑,胸怀开畅,先前些疑虑和不快烟消云散,但觉城头那轮圆月都分外皎洁,说道:“这说若是榜上无名落第你就不见?”
轿中女郎吃吃地笑,说道:“那就等三年,可以等,不过想介子相公是等不及,所以这科非中不可。”
张原大笑,半晌止笑道:“知否,刚才可是就站在岸边那株大桃树下,看看某女会不会受骗上当。”
王微“啊”声,问:“若受骗上船呢?”
张原道:“那果断揪住押回去绳之以家法。”
甬金门前人来人往,大明朝人好围观,稍有风吹草动,立马围上群来看热闹——
那追赶人赶忙停下脚步,向后指道:“张介子张相公来。”
小轿中王微听这话,即命轿子停下,薛童就已经惊喜地叫起来:“真是介子相公,还有小武哥。”跑着迎上去。
张原跟着薛童快步来到小轿前,王微正撩起竹帘下轿,张原抢步上前道:“修微,坐回轿子说话。”
王微美眸闪,璨如晨星,即坐回轿子中,两个轿夫抬起轿子开步走,围观人群也就散开。
她雇,自然应声掉头,徐氏女那个仆妇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汪汝谦和董祖源这时都站到船头,汪汝谦不说话,负着手只是冷笑,董祖源折扇拍胸“啪啪”响,恨恨道:“贱婢无礼,若不是此地人多眼杂,就让人揪她上船,个曲中妓女竟敢如此放肆,仗着张原小子势吗——她还没脱籍吧?”最后这句话是问那丽人徐安生。
徐安生听董祖源这说话,心下不快,淡淡道:“不是风传张原中举后要纳王微为妾吗,到时自然会为她脱籍。”
“中举。”董祖源冷笑道:“真以为他是才高八斗大才子吗,说中举就中举!”
汪汝谦也是阵冷笑。
王微听得出张原语气里宠溺,“家法”二字听着怎让她心中欢喜呢,嘴上却是轻“哼”声,说道:“会那蠢吗,冒冒失失上徐安生船,徐安生可
张原跟在轿边,侧头望着小轿绮窗,窗帷从里慢慢撩起,露出王微那张绝美脸,嫣然笑,声音甜得醉人:“介子相公,巧遇啊。”
张原笑,问:“修微你怎会在这里?”
小婢蕙湘快嘴快舌道:“介子相公还不知道吧,家微姑到杭州半个多月,若曦大小姐让微姑管杭州盛美分店呢。”
张原“哦”声,轻拍下自己额头,心道:“原来如此。”问王微:“那你为何不早来见?”
王微含笑道:“早就见过,初九凌晨头场,修微可是在贡院东门外看着介子相公肩扛手提入场呢,傍晚出场时也来看,介子相公似乎考得颇得意,后面两场没来,准备等放榜时来看——”
徐安生微微摇头,暗悔今夜答应为董祖源来约王微,看来这董祖源居心甚是不善,轻叹声,命舟子回舟向西——
……
两个轿夫抬着小轿走得飞快,薛童还好,尽跟得上,小婢蕙湘就吃力,叫着:“微姑——微姑——”
将至甬金门,轿子缓下来,后面有人大步追来,至近前方出声:“微姑稍等——”
薛童霍然转身,这十二岁孩童像头小狮子般,双手叉腰,身子微微躬起,喝道:“还来啰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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