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谦问:“怎说?”
汪守泰道:“典房是要立契约,是要张原签字画押,还有,等下送银子去们也要大肆宣扬,那些翰社书生听说张原独得万两,心里自不会痛快,若张原要分银子给他们,那就是笑话,坐地分赃吗,这万两银子其实就是个泥潭,翰社人落入泥潭就全臭,再有董公子携银去求张分守,那这诬陷案就闹腾不起来,而张原和翰社名声反而臭,而且——”
说到这里,汪守泰停顿下,嘴角勾起冷笑,续道:“料那张原见们大张旗鼓送银子去,很可能懊悔不敢收,那就正好,银子还是九兄,留下臭泥潭让张原挣扎去。”
汪汝谦眉头舒展开来,赞道:“四弟果然好计谋!不过那张原要典不系园是何意,为何不干脆逼转赠?”
汪守泰道:“山阴张氏好园林是出名,那张原自然是觊觎大兄不系园红叶和定香桥,妄图借此机会霸占,却又担心名声不佳,这才提出以七百两银子典居不系园七十年,这是掩耳盗铃、虚伪卑鄙之举。”
好过,唉,放着秦淮河快活放荡日子不过,却要受那拘束,真是傻。”
“胡说!”
薛童怒道:“家微姑过得好得很,介子相公和若曦大小姐都对家微姑很好,倒是那汪秀才要倒大霉,徐姑姑你也会跟着倒霉。”
薛童可不管自己是在徐安生楼船上,想怎说就怎说——
美妇徐安生气得银牙咬,拍案站起身,正待发作,喘息几下,却又坐回圈椅,摇头道:“也真是无聊,和黄口小儿怄什气呀。”瞪薛童眼,说道:“不识好歹货,几次住在家,吃家多少东西,却这与说话!”
汪汝谦点点头,却问:“为什是典七十年,而不是五十年或百年?”
汪守泰皱眉道:“这个亦猜不透,或许是张原认为自己还能再活七十年吧。”
“七十年,嘿嘿——”汪汝谦连连冷笑,又道:“可不能出面与他立典园契约,四弟为出面吧,把不系园地契先背书给你。”
汪守泰答应,哂道:“这张原其实稚嫩,九兄放心,这不系园他张原得不去,此番若不是理直兄意外被抓,们
薛童无赖道:“是你叫吃,怪不。”
美妇失笑,不再搭理薛童,转头看着船窗外,楼船渐渐驶近湖心岛,岛边有条画舫静静泊在那里,二船缓缓相并,画舫上汪汝谦从架板走到这边楼船,美妇徐安生迎上前,汪汝谦急问:“如何?”接过徐安生递过张原书帖,看两眼,就怒道:“贪得无厌之徒,竟要典不系园,岂有此理!”说着狠狠瞪薛童眼,回到他画舫,画舫随即荡开些——
画舫里,两个男子坐着饮茶低语,见汪汝谦进来,其中个年龄与汪汝谦相仿男子站起身,低声问:“九兄,那张原怎回复?”
称呼汪汝谦为“九兄”男子年近四十,脸精悍之色,是汪汝谦族弟,名汪守泰,为歙县狱吏,甚有手段,另中年士人却只是坐着饮茶,头也不抬——
汪汝谦气忿忿将那书帖递给汪守泰,汪守泰看罢,绷着脸露出笑意,说道:“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他想要九兄不系园,那就典给他,这是们翻身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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