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号,叫“陶庵”,张岱母亲姓陶,张岱幼时多病,常住在外祖家,现在怀念陶家庭院,所以自号陶庵,张原看到大兄写下“陶庵”二字,不禁想:那清丽深情《陶庵梦忆》还会有吗?
十四日,各房官各归本县,各房出身举人分别为各自房师送行,临别感言,师生情谊得到加强——
既有两个八月那就有两个中秋,主考官钱谦益却在这闰八月中秋午后在运河码头解缆登舟,离开杭州回京城,百二十名新科举人都来为座师送行,钱谦益自然勉励这些门生努力备考、争取明年会试连捷——
张原也在送行者之列,他看出钱谦益眉宇间有忧色,前日,钱谦益派人召他去贡院相见,师生二人自然要谈起董、汪造谣案,钱谦益本想在他离开杭州前将此案结,这样可以清清白白、无牵无挂地回京向礼部复命,却未想此案审理困难重重,那汪理直不知得谁叮嘱,不像那日在贡院前惊惶失措全盘招认,而是咬定是他自己造谣,说是那日喝多酒,信口胡言,与董祖源、汪汝谦没有任何关系,按察使张其廉相信汪理直这供词,私下还劝钱谦益不要与这荒唐酒鬼较真,谣言止于智者,追究话闹得朝野皆知反而有损清誉——
张原心里冷笑:“张其廉这老狐狸与董其昌很有交情,这次更不知得汪汝谦多少好处,竟这样糊弄钱老师,这造谣案表面如此,暗地里可知有多少权钱交易!”
钱谦益不能在杭州待得更久,他对张原不再追究董、汪造谣案有些遗憾,张原若联合翰社同仁盯着此案,按察司也不敢过于枉法,不过钱谦益却也知道张原即将赴京应试,也无时间和精力来盯着这案子,这场谣言诬陷看似就要这样不之,最多也就判汪理直个流放——
张原很清楚晚明官场,都是在扯皮、讲关系、处处盘根错节,他若全力追究此案,势必开罪张其廉和其他收受董、汪好处*员,而且追究此案最好结果也就是革去董祖源举人功名、流放汪汝谦,根本无法铲除董、汪势力,所以他还是决定暂不追究,全力准备明年二月会试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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