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对这些人夸张表现很反感,心道:“又不是在家待几十年老家人,有这深感情吗,还生为张家人死为张家鬼,无非趋炎附势而已。”说道:“家严已经说得很明白,各位乡亲就不要再啰唆,张家不接受投献靠身,若缺人手话会立契雇佣,不需要你们投靠侍候,这些田契家严与俱未背书,还是你们,都领回去吧。”
这六户人家死活不肯领回各自田契,要赖在张原家。
张原作色道:“难道各位要请县衙典史人来处理这件事吗!”
这六户人家见张原父子态度决绝,不敢在坚持,领各自田契、提礼盒,垂头丧气回去,这几日他们已经向四邻夸耀他们靠身张解元家,哪会想到今日会被赶出来,沮丧、羞恼、愤恨……
张瑞阳看着那些人离开,叹道:“倒把这些人给得罪。”
,问:“相公这词妙极,不过相公是在思念谁呢?”
张原双臂紧,说道:“思念之人已在怀抱。”
王微欢喜得心发颤,紧紧抱着张原腰,脑袋似要钻到张原心窝里去,语带呜咽:“相公这词是在修微离开山阴后填吗?”
张原“嗯”声,心道女郎妙解,现在是刮西风刮北风,满地黄花才对,哪有东风和梨花,解释成三月间王微离开山阴时作那就圆满无破绽——
女郎王微颗心满满地甜甜睡去。
张原道:“该得罪还是要得罪,不做老好人——今日是衙门休沐日,父亲与道去拜见徐府尊和刘县尊吧。”
张原和父亲张瑞阳先去西张拜见张汝霖,张汝霖已经听说早间张瑞阳斥退那些投献者之事,心道:“这定是张原主意,张原有大志向啊,未雨绸缪,这是要避免他日被人抓把柄吗?”笑道:“山阴张氏解元、状元都有,放眼江南,数数二人家。”又问董、汪造谣之事,说道:“只怕还有主使者,钱谦益是东林党人,宣党最忌他,归安韩敬视钱谦益如寇仇——”说到这里,忽然失笑:“张原,你出身山阴张氏,打着浙党烙印,但现在房师杨涟、座师钱谦益,都是东林党人,东林二君邹元标、高攀龙又对你大为赏识,你会很尴尬啊,入京之后要看你自己交际手段,切忌两面讨好,那样只会两面得罪。”
张原唯唯称是,想说而没有说是“个人当然势单力薄,但可以自立党,合纵连横,左右逢源——”
巳时三刻,张瑞阳、张原父子来到绍兴府衙拜见知府徐时进,献上给老师贽礼,徐时进是张原府考时考官,也算是张原老师
……
次日早,那些新投靠婢仆家奴就赶到“解元第”牌楼前等候家主使唤,昨夜少主张解元回来,神色间似对他们有些不满,所以他们今日来得更早,个个备有礼品进献——
辰时初,墙门打开,张原陪着父亲张瑞阳走出来,身后是来福、石双、符成、符大功诸仆,张瑞阳当众说不接受这些人投献,相关田契地产全部还给这些人,请这些人以后各安本业,不要再来东张侍候。
真如晴天霹雳,这些捧着礼盒婢仆全懵,随即跪倒哀求,说是生为张家人死为张家鬼,今日就是死在牌楼下也决不离开——
张瑞阳心有不忍,皱着眉头,看着儿子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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